她心焦的找贺三商议,其不慌不忙道再等等。
十几天后,订单陆续上门了。
起因是几位皇孙权贵在京中最大的食坊用膳时,对其中两盘菜赞不绝口,表示比先前的口味纯香得多。
掌柜发现,用的正是赠油。
随后,一传十、十传百,有头有脸的人物均指定要试试新油烧出的佳肴,哪怕贵一些,亦无妨。
在此油的衬托下,每家酒楼的特色菜皆更上了一层楼。
沈记“黄金油”,在这纸醉金迷的京城,逐渐开辟了新的局面。
令大家震惊,原来普通寻常的东西,还能翻出花样来。
这日,她念完账册末尾的数字,发了会儿愣,看向一旁的贺爷。
“炒出的菜,当真这般与众不同?”
短短数日的盈利,快赶上以往一整年的了。
贺之晁笑吟吟道:“此油,是小姐全程参与制成的,没点儿自信吗?”
“想过会受欢迎。”她呐呐,“但没想过……如此迅速。”
“这是必然的。”贺三压低嗓音道,“您还不明白么,油确是好油,可好到什么份上,就得看本事了,双管齐下,方为生意成功的真谛。”
“意思说,什么权贵称赞……都是事先安排妥的?”她目瞪口呆。
“您对东家,还是不够了解哪。”
贺爷噙着揶揄的笑,缓步离开。
留下她,面对着厚厚的账册,独自感慨。
唉,奸商当道啊。
“小姐!四小姐——”
阿丰来到后院,四下低唤。
“这儿。”她应道。
小厮一溜小跑冲进账房,见屋内无旁人,忙上前附耳:
“有一官员模样的,隔五六天,会从后门入内拜访曹国公,次数过于频繁,小的便跟了一回,看着走进城东一所宅子,那地儿独门独院,院墙颇高,严严实实的,似座空宅,没有烟火气儿。”
“小的估摸着会是您想要的疑点,便又跟了两三回,那人通常只待上半个时辰,必定不是住处,没敢太靠近,遂只知道这么多了。”
“好,干得不错。”她想了想,果断道,“你现在去把马车赶来,待傍晚咱们就出发。”
夕阳西下,霞光冉冉。
街道上,小贩收摊,大部分铺子关闭,百姓们踏着昏黄归家。
马蹄嗒嗒,临近红墙碧瓦时,她指示着,绕至后方小巷停稳。
嘱咐阿丰原地待命,独自溜向那宅子。
侧耳静听了会儿,确定里面并无家仆走动的声响。
她仰头估量着院墙高度,正欲提气跃起,肩膀受到轻轻一拍。
“啊!”
小姑娘吓得不轻,下意识连踢带踹,雨点般的小拳头落在来者身上。
“嘶——小妹住手哇!”
楚晔抱头跳开,压根没想过柔弱的妹妹会有此暴行。
“二、二哥?”她惊呼,待看清另一道人影,杏眼瞠圆,“三姐!你们怎么……”
“我们还想问你呢。”楚瑶清沉下脸,“今儿书院沐休,接了哥哥,正巧在岔路口碰见你,行色匆匆,说吧,跑这儿来做什么?”
她暗暗懊恼,大意疏忽了。
没法再睁眼说瞎话,灵机一动,拉着两人小声道:“原本约了李小姐夜游太清湖,岂料临时生变,回府途中看到有人将一小孩掳上车撵,作为将门子女,怎能坐视不理?我便一路尾随至此,想进去打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