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听说聂少爷拒了门亲事,女方是殷相千金。”
“哪位聂少爷?”
“聂太尉的长子,聂邵白呀。”
“咦,为何……”
她喝完碗中羹汤,优雅的拭了拭唇角。
一个忙于赚银子、争皇权的人,哪来成婚的闲情逸致。
再说了,他的亲事,岂是她们这些普通贵女能够肖想的?
此番模棱两可的言论,可谓做了件大好事呢。
暮哥哥啊暮哥哥,别太谢她。
整个宴席,真正在用膳的,没几位。
大多夹上两筷子,意思意思。
她倒是想放开了品尝,奈何没机会。
围着喋喋不休半天,待回过神时,席已散了。
摸向扁扁的小肚子,那里只揣了几口菜,外加一碗汤。
委屈叹息,起身随着人流往花苑而去。
本以为,没吃饱,至少能安稳的看出戏。
当第二个人倚近,问她平日去哪儿消遣时,终于待不住了。
丫鬟们候于西屋,她寻了个腹疼的借口,打算去找冬儿。
晃至院墙后,一棵长满红果子的大树映入眼底,顿时改了主意。
此树高度适中,且正对戏台。
瞅着四下无人,她撸了撸水袖,莲足轻点树干,提气跃上枝桠。
“呼——风景不错嘛!”
挑了个粗枝靠坐,两条小腿儿垂下,恣意的来回摆荡。
台子上的武生正演到精彩处,脸不红气不喘,一连十几个空翻。
紧接着,一个亮相,手持红缨枪一刺,挽出的花枪快得如有残影。
“太棒了!”她鼓掌叫好。
看得兴起,只可惜没瓜子果仁。
正犹豫着要不要返身去顺点,一阵谈话声由远及近。
“秦大小姐真不知好歹,让开盒子,不也是为了她好嘛,免得结交一些没能力,还妄图攀附权贵之人。”
“要不是看在即将成为亲戚的份上,思芮才懒得管这闲事呢。”
低头望去,三名小姐款款而至,中间赫然是先前咄咄逼人的那位。
亲戚?她托着腮思索,难道说……
“父亲怜惜,道家姐已贵为太子妃,无需赌上我的半生幸福,若非此……”刘思芮嗤笑道,“怎会轮得到秦绮雪?”
果然,是刘太师的另一个宝贝孙女,难怪张扬跋扈的。
她没什么兴趣听,只盼她们能速速离去。
然而,事不如己愿。
这几人,见此处幽静,竟驻足于树下,肆无忌惮的谈论起来。
“婚期将至,秦府下人说,他们的大小姐整日郁郁寡欢。”
“发愁的日子在后头,皆道三殿下性情温和,可你们想想,一位常年抱恙之人,脾气能好到哪里去,指不定啊……呵呵,有什么怪癖呢。”
“而且嫁过去,假使无所出,罪责可都怪在女子身上,这三皇妃,真不好当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