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对不起”令她愈加迷惘。
莲苑,戌时。
“小姐,您已搬离阁楼,该试着淡忘,切莫郁郁寡欢,当心身子。”小桃一边卸着珠花发簪,一边劝道,“老爷发了悬赏,早晚能将那燕皓绳之于法。”
何秋怡嗯了声,心情并没因为丫鬟的安慰而好转。
咿呀——有人大步踏入。
“老爷。”小桃回首,高兴道,“您来得正好,小姐啊,还在胡思乱想呢。”
“去休息吧。”何员外微笑。
“是。”丫鬟福了一礼,往门外走。
何秋怡倏地攥紧帕子,唤道:“小桃……”
可惜声如蚊呐,或许,压根不敢真正挽留。
门扉重新阖拢,紧如牢笼。
何茂执起梳篦,接替小桃的活儿,一下一下,为女儿打理青丝。
“今儿,云家小姐,与你相谈甚欢?”
纤细的肩头一缩:“不……不是……”
男人俯身,贴着她的耳畔,似在轻嗅发香。
“没人能救得了你,怡儿,就算你现在跑到大街上去说,亦没半个人相信,我何大善人,会做出欺女的恶事,懂吗?”
“懂……”眼睫怯弱的颤抖。
“若非你那位表哥有点家底,何须如此麻烦?无妨,寻个合适的替罪羊,官府便不可能深究。”掷下梳篦,伸手顺着衣襟,熟练探入,“就算稍有嫌疑,银子塞足,整个甘城州,谁会与我作对?怪只怪阿航,不自量力!”
她呜咽一声,咬住唇,忍着作呕的触感四处游移。
“这样也好,可寻个闺誉尽毁的由头,把你永远囚禁府内了。”一用力,刷地完全剥开衣裳,盯着如玉肌肤,何茂双目泛光,“为了在世人面前维持高尚的品行,为父我,着实不易呢,幸好,有你这样贴心的闺女。”
嘴唇咬出了血丝,何秋怡泪如雨下。
“哭什么!”一把拽住长发,恶狠狠的低斥,“没给你锦衣玉食,没让你享受快乐?跟着我,哪里委屈了!”
舐着白皙脖颈,缓声道:“况且,此事败露,对你有什么益处?仔细想想,千万别糊涂。”
女子绝望闭眼,任由面露凶相的中年人其身而上。
窗外,夜色朦胧,漆黑仿佛掩盖了一切丑恶。
叩叩!
楚暮打开门,再次被一道小身影推得踉跄数步。
“你……”他捂住胸口,凤眸透着难以置信。
“抱歉抱歉。”她讪讪的笑,“撞疼了?我帮您揉……”
对上他警惕的眼神,讷讷缩回手:“呃,您自便。”
随即抱着枕头,大摇大摆的往里奔。
他跟在后面,语气沉沉:“云玖卿……”
“呐,你瞧。”抽出夹在怀里的东西晃了晃,她得意洋洋,“我思考过了,这梦游症啊,许是陌生环境所致,遂拆了帐幔细绳,今晚一端系于桌腿,一端束着我的脚踝,保证万无一失。”
“哼。”
他不置可否,坐落榻沿,睨着她一回生、二回熟的开始忙碌。
“跟你说,打听到些事……”一五一十道出所见所闻,末了喃喃,“我觉得,何小姐的恐惧,应与遭遇无关。”
“嗯……”他沉吟片刻,道,“我打算避开何老爷,去趟阁楼。”
“什么时候?”她莫名兴奋,“半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