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冒出一只小狐狸,前足同样受了伤。
阿唐震惊了。
这是,遇上什么艰难险阻了呀。
喀嚓——喀嚓——
挠木头的响动,不轻不重,扰人清梦。
她翻身打了个哈欠,入眼即是半张狐狸脸。
床榻不高,可白狐体型甚小,后爪踮着,两只前爪堪堪扒拉边缘,努力维持站立的姿势。
见她转醒,兴奋的吱吱直叫。
懵了一下,昨日的记忆归位,她笑着摸了摸那小脑袋:
“恢复得不错嘛。”
咿呀——房门推开,冬儿款款走近。
“小姐……啊,这狐狸怎么溜进来啦,奴婢明明关在东角小屋的。”
搁下手中铜盆,继续絮叨:
“您胆子太大了,简直吓坏二夫人,陈大夫说幸好及时敷了什么花,养个四五日便能痊愈,另外您逮个野狐回来作甚,身无二两肉,皮毛是挺漂亮,奴婢去寻个笼子,否则跑了……”
“不用。”她连忙阻止,“跟院子里的人交代一声,往后这就是我的宠物,切莫欺了去。”
对于贵门小姐来说,豢养个小兽,并非鲜见的事儿。
小狐狸乖巧的蹲于榻下,以实际行动表明,它听话得很,不需要笼子。
冬儿微讶,拧了条热帕子为她擦脸:
“成,这小宠带出去,不给您丢面儿,不过啊,到底存着些野性,平日里得留个心,别伤到自个儿。”
“好。”她点点头,“既然是家宠,得取个名儿,叫……小白吧,简单明了。”
拿起枕边那只狐狸布偶,与小白一比照,笑道:
“二娘可真料事如神,竟有五六分相像呢。”
“狐狸么,不皆长这样?”冬儿觑着她喜滋滋的样子,叹息,“您还是赶紧想想,待会儿如何面对侯爷的责问吧。”
“侯爷……”她喃喃着,“父亲回府了?”
忽地一凛,抓住婢女的手,急切道:“什么时辰归的?现在何处?”
“天蒙蒙亮,大概卯时,听管家禀报了您与二少爷的事,好像……去了训堂。”
“糟了!”
“其实也不用太担心,侯爷一向宠您,顶多嘴上斥责几句……哎小姐,不能下榻,脚伤还没好……”
等伤好,黄花菜都凉了。
上辈子,单是二哥被蛇咬,父亲就罚楚暮跪于训堂一整个日夜。
如今,受他们兄妹二人拖累,还不知将遭到何种责难。
她费尽心思,全为了挽回亲情,绝非促进决裂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