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没死的,皇阿玛还留着最后一丝父子情分,但是跟死差不多,或者比死还差一点。
也就在这个当口,终于让皇阿玛找到机会就封号这个事情大作了一次文章。
早朝时分,在谈及苗寨派谁去进行进一步的招抚工作时,隆科多推荐了我:“五贝勒天潢贵胄,聪慧远超常人,又对苗人地势情形较为了解,所以此次……”
“朕,不是不知道你们对待两个贝勒有着彼此之分,叫着四阿哥就是宝贝勒,轮着五阿哥就是五贝勒,隆科多,你安得什么心?”
隆科多头上的汗珠子登时就滚了下来,慌忙跪地奏道:“臣……臣有罪……臣以为……”
“你以为!什么时候竟轮到你以为!你狂妄自大,暗自非议天心,我看你这个步军统领不当也罢!”
隆科多把头磕得砰砰作响,皇阿玛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当下让张廷玉拟旨发布上谕说:“之前因为隆科多、年羹尧颇有功劳,所以朕给予他们与常人不同的待遇,于是他们就结党营私、专擅朝政,有些事欺隐朕。”
随即命令隆科多上缴所赐的四团龙补服,并且再也不能用双眼花翎、黄带、紫马。
这一切的一切就因为一个字,皇阿玛的心思越来越让人难懂。朝臣们站四哥,不是没有道理的。
比如,十一月十三日是圣祖爷忌辰,皇阿玛这两年每年都并不亲至景陵致祭,而是派四哥代其前往。
大家很容易就会认为这是一个意味深长之举:在位皇帝特遣未来的皇帝向升天的皇帝致祭,奏告王朝百年大计已定,储位已有所属,并祈求先帝在天之灵的佑护。
但是就在大家觉得圣心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皇阿玛不仅因为封号的事情大大申饬了隆科多,还以要我今年替他去景陵至祭为由不让我回苗疆。
这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现在的储君位置,连那些曾经坚定站在四哥身边的人,包括四哥本人都拿捏不准。
我更是如同被架在无量天火上炙烤,上不去,下不来,太痛苦了。
我的心思尚且顾不上什么和贝勒还是五贝勒的一字之差,我所愁者,惟两件事而已。
一是怎样消弭对我日渐起了疑心的四哥,还有后面虎视眈眈盯着我不断用各种方式催我前行的皇阿玛。
二就是怎样才能再见符澐曦一面,一想到她有可能痴痴地望着我回来的样子,我就心痛得无以复加,一晃大半年,澐曦啊澐曦,在你心里,我应该是一个负心汉了罢。
就在我心有千千结的时候,门房忽然来报:“宝贝勒带着一个苗族少女求见和贝勒。”
弘历?苗族少女????刹那之间,万千狐疑陡然丛生,我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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