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问问这小子做了甚么!”
韩绮转头又问儿子,
“海生做了甚么,惹得爹爹动手打你?”
海生眨着大眼儿想了想道,
“尿尿!”
“尿尿?怎么尿尿也要被爹爹打么?”
海生小鼻子里哼一声,两个胖拳头紧紧握在胸前,
“爹坏!”
卫武闻言气得头顶生烟,
“臭小子,小小年纪倒会恶人先告状了,你尿尿便尿尿,为何往爹爹脸上撒?”
原来卫武今儿难得陪儿子一日,倒是尽职尽责陪玩儿陪吃,之后便打算着陪儿子睡个午觉,这厢父子两脱得只剩个裤衩子,先是躺在床上玩儿,待得玩着玩着,海生倒自发往枕上一倒,卫武一见喜道,
“这小子可算是要睡了!”
却不料儿子这厢竟是仰面朝天,两个胖脚丫子一抬,轻而易举掰到了脑袋上头,开始自己啃起自己的脚丫子来了,卫武便在一旁耐心的等着儿子啃着脚丫子睡着,可一直等到他自家眼皮子都打架了,儿子仍是兴致昂然的啃着,小嘴里还哼哼唧唧自己唱着小曲。
卫武笑呵呵看着儿子啃,听着儿子的小曲,却是没把儿子哄睡,倒让儿子给哄得双眼一闭,身子一瘫先睡了过去。
他也不知睡了多久,就觉着脸上一阵温热,有甚么东西淋在了脸上,睁眼儿一看,见自家那胖儿子正笑眯眯的冲着他脸上撒尿,卫武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按着儿子便在小肥屁股上给了两巴掌,海生也不哭也不恼,转身就扭着小屁股爬下了床,光着小脚丫往外头跑去,卫武忙跟着追了出来,却是正正遇上韩绮进院子。
韩绮闻言一面忍不住的好笑,一面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
“武哥,要不……你先去洗洗吧!”
卫武气哼哼瞪了儿子一眼,
“臭小子给老子等着!”
这厢一脸嫌弃的进去洗漱了,韩绮这才笑着问儿子,
“海生为甚么尿在爹爹脸上?”
胖儿子笑呵呵道,
“爹睡了……海生没有睡!”
原来这小子竟是嫌他老子自己先睡了,没管自己,这才使坏尿了卫武一脸!
韩绮笑着轻拍他肉肉的小屁股,
“坏小子,可不许这样欺负爹爹了!”
海生仍是笑得一派天真,
“下回爹爹不睡……”
言下之意,若是卫武还睡,只怕还要遭这童子尿灌顶之苦!
韩绮笑着捏了捏儿子的小胖脸,
“小坏蛋!”
下回可不能再让卫武跟儿子一起睡了,还是交给小丫头们吧!
卫武这厢从头洗过一遍,又将身上衣裳一换,正要出来接着再教训儿子一顿,却听得外头下人来报,
“老爷,衙门里来人了!”
卫武闻言暗恼,
“这才在家里呆了一日,怎得便派人来叫了!”
只他如今乃是卖给皇帝家了,有公事是不能不应的,当下便应道,
“知道了!让来人等下……”
转头却是去寻着自己的胖儿子,在他小屁股上重重咬了一口,咬得儿子呆愣愣看着他,半晌作声不得,这才满意的大摇大摆出来见人,
“镇抚使大人,大同有军情来报,说是鞑靼小王子又领兵来犯了,陛下派人宣大人进宫议事!”
卫武闻言一凛,
“走,进宫!”
这厢带着人便进了宫。
朱厚照见着卫武时神情阴郁,
“去年仇钺带兵驻于大同,鞑靼小王子闻讯便避开大同去了延绥,之后在附近镇市烧杀抢掠一番后彻走,朕还只当他知难而退,却那知今年又来了!”
卫武想了想应道,
“陛下,今年北方大旱,鞑靼的日子必也是不好过的,今年再来犯只怕不会如去年一般好打发了!”
朱厚照也是点头道,
“朕也如是想……”
想了想问卫武,
“锦衣卫在鞑靼那里可有人?”
卫武应道,
“锦衣卫这些年也派了不少探子深入鞑靼,只鞑靼不同中原,乃是各部落分散于广阔的草原之中,消息传递困难,每逢鞑靼犯边我们的探子都不能及时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