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后哀嚎一声,扶着树干起不了身,心下里恨起了那任性胡来的家伙,恨不能现下冲回宫去,给他一顿好揍。
只她现下吐得是腿软脚软,蹲在那处半晌才站了起来,扯袖子一擦嘴角,对青砚道,
“走,我们回去!”
当下便带着儿子,跳上马车回宫找人算账去了。
韩绮笑眯眯送了皇后娘娘离开,继续自己的生意,夏后那头气冲冲回了宫,却是带着儿子直闯了御书房,见着朱厚照将儿子往他怀里一塞,便坐在那里哭了起来,朱厚照见状吓了一跳,
“皇后这是怎么了?”
忙要过去亲近,却被她一巴掌推开,末了还恨恨瞪他一眼,朱厚照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见她哭得伤心,心疼得紧,忙过去揽住了腰,却是任她怎么推都不肯放手,
“小妹,这是怎么了?在外头受人欺负了?”
不对呀!小妹出宫身边可是明里暗里不少人的,那些宫中侍卫可不是吃素的!
再说了即便是不亮明身份,小妹的性子也不是那吃了亏回来哭诉的呀?
难道是惹上了不能惹的人?
朱厚照想了想问道,
“难道是太后又罚你了?”
如今这宫里宫外,只有太后能“欺负欺负”儿媳妇了,可是到年底了,宫中事多,皇后有甚么事儿未料理好,被太后罚了?
正在胡思乱想间,自家儿子却是笑嘻嘻过来抱了大腿,抬手一指他的肚子,
“爹,有弟弟了!”
朱厚照闻言哭笑不得,
“你老子我可生不出弟弟来,要弟弟问你娘要……去……”
朱厚照说着说着猛然回过神来,立时一脸惊喜的瞧向妻子那平坦的肚子,
“皇后这是……这是又有了?”
夏后气哼哼伸手拧他,
“都是你,我算着日子多半就是那晚上……早同你说了……别在銮驾里……你……你偏不听……还……还……”
还一而再再而三,不怀上才有鬼了!
朱厚照闻言是得意的嘿嘿直笑,
“我说嘛……有了垚儿之后这都是快两年了,怎得一直没有动静,却原来是地儿不对呀,正经在寝宫里办事,他是不肯来,在外头……他倒来了!”
说着嘿嘿坏笑道,
“看来这一回来的多半也是个不正经的孩子!”
夏后听了又羞又恼气得抬手直捶他,
“你还敢说,怀上一个我便要遭十个月的罪,你……你倒是轻巧!”
朱厚照一脸的无辜,
“那晚上……是我起的头,可不让停的可是你呀!”
夏后被他说得恼羞成怒,过去一把推倒了他,撩裙子坐了上去,照着他腰间的痒肉便掐了过去,
“你还敢说!”
“哈哈……我……我……不说……哈哈……”
皇帝陛下被压在下头,又顾忌着妻子身怀有孕不敢乱动,只得在下头扭着身子,涨红了脸苦苦捱着,偏自家儿子一见有机可趁,忙也蹬了靴子爬了上来,一屁股坐到了自家老子脸上,
“哈哈……唔唔……”
皇帝陛下忙把儿子抱开,大口大口的喘起了气,
“你……你这臭小子,想弑君吗?”
快……快……憋死朕了!
太子殿下浑然不怕他老子,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认下这大逆不道的罪名,又手脚并用的爬了上来,又巴掌呼了过来,朱厚照忙伸手去挡,如此闹来闹去变成了夏后闪到了一边儿去,父子俩在榻上疯玩了起来……
皇后又有身孕的消息,隔了不久便传了出来,这宫里原本还抱着一丝奢望之人闻听,不由的是泄了气,
“她这胎若再是个皇子,那她这地位当真是牢不可破了,我们……我们只怕是再没有指望了!”
如今的后宫只皇后娘娘一人得宠,先生的儿子被立了太子,这再怀有身孕再生个儿子,即便是皇帝对她宠爱不再,只靠着两个儿子,她便能稳坐钓鱼台任凭风浪起了!
张太后听了消息不由对身边的人叹气道,
“这人啊……当真是个命字啊!”
那夏小妹论相貌生得至多不过六七分的姿色,却不知怎得入了陛下的眼!
论性子,更是粗鲁急躁,半分没有女子的温柔妩媚,却是偏偏对了陛下的胃口!
更不用说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四妃之中的任何一个出场,都能把她比到泥里去,可陛下就是喜欢!
还有这出身也是小官吏之女,虽说大庆朝的皇后历来出身都不高,似张太后自家出身也并不是甚么高门大阀,但先帝爷身子骨孱弱,以至的子嗣不丰,只得了今上这么一个独苗好生生的长大了。
可夏小妹却是不同,她年经轻轻,身子又壮,再生上十个八个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只要她自己不作妖,这皇后的位子她是要霸到死了!
想到这处怎不能让太后叹气呢,
“这万般皆是命啊!”
夏后如今可是不知旁人的羡慕嫉妒恨,只自己还在一劲儿的哀怨,
“青砚,我估摸着这一胎多半比垚儿还要遭罪,这才几日呀,便让我每日里按着三餐的吐了!”
我这以后的日子没法儿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