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巨响,却是将那楠木制成的车厢从上劈成两半,人便顺势沉了下去,刀尖直指那角落处蜷缩成一团的男子,口中嚯嚯怪笑道,
“爷爷的……千两金要到手了!”
一刀直取皇帝的首级,却那知刀往前送,还未触至对方身体,自己胸口却是一凉,待得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时,只见得胸前一把长剑,已是透体而入,正刺穿了心房处,再被人在小腹处一脚,就瞪眼伸腿儿倒在了一旁。
那扮做皇帝的大内高手,一声冷哼持剑立在马车之上,一剑又砍翻了一个扑上来的歹徒,在马车之上一个翻身跃下,直扑宁王而去。
正这时其余五辆马车里也跃出人来,原来这五辆马车之中全是大内高手坐镇,专等着宁王的人上钩,此时他们杀出立时便与那些身手高强的江湖人斗在了一处,又有京卫们虽人少,但仗着盔甲精良,以寡敌众倒是越战越勇。
宁王见这情形如何不知中了计,见情势不好,忙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大内高手的长剑,对身边的亲随叫道,
“放响箭!”
立时一支响箭带着浓烟窜上天空,
“砰……”
半空之中炸响开来,那宁王在官道旁埋伏的前后五千人听得号令,立时挥舞着刀剑杀了出来,
“杀呀!杀呀!”
一时之间杀声震天,宁王的人将皇帝的出行队伍自四南八方包围起来,令得京卫们一时有些慌了手脚,牟斌一刀砍翻一个,转头向提着刀跃跃欲试的朱厚照道,
“陛下,战况激烈,还请陛下先退下去吧!”
朱厚照却是毫不理会,只一心想破护卫的防守冲到前头去,嚷嚷道,
“朕也是自幼练过功夫的人,也要学太祖、太宗上阵杀敌,诛灭叛逆!”
那头京卫发觉宁王的人已是倾巢出动,便也有人发抬手发出一声响箭,只见着半空之中有一道红色烟雾划过,立时又有更大的喊杀声从官道两边传来,便有那烟尘滚滚,旌旗烈烈,早已埋好的京卫冲杀了出来,却是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杀呀!杀呀!”
这官道之上是杀声震天,血流遍地,残肢断臂四处飞溅,惨嚎哀叫之声不断,被护卫们护在最里头的朱厚照见得这样场景,却是兴奋莫名,瞅着一个空档竟自己拍马冲了出去,遇上迎面一名挥刀的逆贼,
“当……”
两刀相击,他占了骑在马上的优势,借了马力一刀将对方劈飞了出去,看着对方惨叫着跌飞,朱厚照是哈哈大笑,拍马向前却是直往宁王冲去,那宁王此时正在重重护卫之中,朱厚照冲过去便与人打成了一团,牟斌见状吓得是魂飞魄散,领着人冲了上去。
两厢立时战在了一起,朱厚照虽说自小生在京师之中,在皇宫之中千宠万爱的长大,但好似骨子里还有那么两分太祖、太宗的尚武精神。
这厢冲阵杀敌竟是毫不畏惧,倒是越杀越是性起,再由牟斌等紧随在他左右,一路砍杀过去,竟是生生给他们冲散了宁王的护卫,让宁王与朱厚照打了一个照面,那宁王看得仔细,不由惊呼一声,
“是你!”
朱厚照哈哈一笑道,
“宁王殿下,怎得……想不到是我吧?”
宁王惊怒交加,
“你……你到底是何人?”
朱厚照又笑着对他道,
“你此番不就是为了我而来的么?怎得人在面前了,却不认识了……”
说着一挥手中的长刀,指着宁王道,
“朕说了要请你去京师一游,自然是金口玉言不能更改,宁王不如现下就束手就擒,跟朕去吧!”
宁王闻言这才恍然,一时之间又惊又怒又气又恼又是悔,不由的一口老血涌到了喉头,
“原来……这小子就是朱厚照……”
早知道是他,本王那一晚就应当亲手杀了他!
一想到自己居然曾经离大宝之位如此之近,宁王那一口老血是压都压不住了,
“噗……”
一声就喷了出来,立时打湿了自己的前襟。
朱厚照见状又笑道,
“朕真是没想到族兄竟高兴到吐血了,即是如此……还不快快放下手中的长刀,跪地乞命!”
宁王这时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一切谋划早已被对方洞悉,不由的是心中又怒又惊又慌又恐,只事已至此,任是他再怂也知乃是生死攸关之时了,当下强压了惊惧,豁出去大吼一声道,
“本王杀了你!”
便提刀向朱厚照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