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你差事久无进展,便想着过来助你一臂之力……”
卫武没好气道,
“谢啦!臣的差事已是办得差不多了,不必陛下操心,您还是寻个别的地儿玩去吧!”
那宁王已入彀,一心想接了楚家入伙,这几日正约了楚东城去视察他的矿山,之后几日还要请他去瞧自己放在密处操练的私兵呢!
这节骨眼儿上,如何能出差池?
朱厚照那管卫武如何想,这厢四平八稳的往那当中的交椅上一坐,笑眯眯的左右打量周围的陈设,却是半点儿不理卫武,卫武只得过来又劝道,
“陛下,此地危险,您还是到别处玩儿去吧!”
朱厚照应道,
“朕就不走!朕就要看看那宁王朱宸濠要怎么造朕的反!”
卫武闻言立觉一个头两个大,却也知晓自家这位皇帝兼好友,乃是个犟驴性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越拦只怕越是要做的,当下抠着头皮在屋子里转了好几个圈儿才道,
“那……那陛下这是打算怎么办呢?”
朱厚照见他服软,便得意洋洋的摇着纸扇笑道,
“嘿嘿嘿!即来之则安之,先在这南昌城中玩上一玩再说……”
卫武听了一脸的苦相,
“陛下,臣这还有正事要办呢!”
朱厚照大手一挥道,
“你办你的,我玩儿我的,不会耽误你办正事的!”
卫武无法,只得叹了一口气道,
“罢!即是如此,那陛下总得让臣派些人手护卫吧!”
朱厚照摇头道,
“不必了!我自有人护卫!”
说着一拍手,外头走进来一人,卫武一看却是认识的,正是前头在山中别院见过的大内高手谢俭,朱厚照道,
“我也不是二傻子,明知有危险还要往里闯……”
顿了顿道,
“卫兄放心!我早想过了,我初登大宝,就是京城里认识我的人都不多,更不用说这远在千里之外的南昌城了,又有我身边带了二十四名大内高手,个个都如谢俭一般的身手,这一路行来平安无比,想来必可应付一切的突发状况……”
说着嘿嘿笑了笑道,
“还有……我乃是秘密出京便是皇后都不知晓我去向何处,想那朱宸濠又怎么会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在南昌府呢,只怕你就是拎了我到他面前,指认这是新皇,他也不会相信的……”
说来说去最后总结一句道,
“……因而朕在南昌安全无虞,可以痛痛快快的玩儿了!”
卫武听了只觉着后槽牙咝咝的冒凉气,
这位小爷当真是玩儿心太重了,竟连小命都不顾了!
转头去看一旁的谢俭与江余儿也是一脸的苦涩无奈模样,便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想了想道,
“罢!陛下即是要玩便玩吧!”
细想想,他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便转身对谢俭道,
“那……我便与谢兄商议一下,陛下的安全事宜!”
“去吧!去吧!”
朱厚照笑眯眯挥手让二人下去,转头却吩咐江余儿道,
“去,吩咐人抬热水上来,爷要沐浴!”
“是!”
如此朱厚照便在南昌府的享福客栈住了下来,虽说有二十四名大内手护卫,卫武仍是不放心,与谢俭商议一番之后,派人快马送信回京,一来加派人手过来,二来让指挥使大人将南昌千户所的赵霖及两员副手召回京中述职,让他在京中拖上三五个月,这样一不打草惊蛇,二来也是调虎离山,赵霖一走,没有他主持锦衣卫,至少宁王那头便会一时失了一帮精于刺探的帮手,予陛下和卫武他们都大有好处!
只公函来往也要时间,这期间却要想法子稳住陛下,待得赵霖走后再出来活动,幸得朱厚照一路行来也是累坏了,果然听卫武的话,老老实实在客栈歇息了好几日。
只待歇息够了,朱厚照终于是坐不住了,便悄悄来寻卫武问道,
“前头你说那琼花馆在何处啊?我想去见识见识!”
卫武听了连翻白眼,心中暗暗后悔道,
“早知有今日,当初便应少吹牛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