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似他们做这类买卖的都是狡兔,三窟四窟的不嫌多,这个宅子里即是跑了人出去,便暂时不能用了,换个地方便是了!
当初他们才做这事儿的时候也是遇上过,药效不够又或是瞧上的货扎手之类的事儿,出过几回纰漏之后,他们倒也学聪明了,也不必去寻人,只躲起来待到人来寻时,便来个一推二五六,一问三不知,这事儿便不了了之了,因而听得沈管事这般吩咐倒也不奇怪,当下便出去吩咐各人预备了!
待打发走了手下人,外头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爹?”
赵九廷闻言清了清喉咙,怒道,
“都这时节了,你给我安份些,少要惹事了,回去歇着,明儿我们去城南!”
那女子知晓跑了两个人,自家老子这是正在恼怒当中,也不敢再造次,只得低低应了一声,
“是,爹!”
女子走后,便再无人打扰了,赵九廷这才寻着空档溜了出去,联络上了外头的兄弟,命人给他取箱子进城。
待到第二日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这宅子里的人已是收拾妥当,地洞里一干人等已是趁黑关入了一口口的大箱子里头,全数抬着放到了门口处的马车之上,众人候在后门口处,就等着主事的人出来了。
不多时,沈管事打开房门却是招了人吩咐道,
“抬一只箱子来,我还有些东西要弄走!”
“是!”
不多时箱子抬过来,沈管事让人退下,与藏在房中的卫武将那沈管事放入了其中,卫武看着那披头散发,脸上多了几个烂疮的沈管事,抬头对一旁一派富家翁打扮的“沈管事”道,
“赵叔的药管用么,他不会半路醒来吧?”
赵九廷自信一笑道,
“旁的我赵九廷不敢说,但配药这一道,我却是拜过宫中御医的,人家那是家传百年的秘技,远不是他们这些江湖路子可比的!”
那些江湖走方郎中配的药,虽说可以药倒人,但药性不定,有时甚至会有药性过猛药死人的情形,且不能久服,一般人至多只能服两剂,若是用得多了,便会变成瘫子、傻子,因而这些人用药药倒人之后,多要想法子快速将人送走,如此以保货色的“新鲜”。
而赵九廷配的药却无此顾虑,只要每日里记得喂食、喂药与喂水,便能让人长久的保持四肢绵软,却神智清醒的状态。
因着赵九廷乃是仓促假扮这姓沈的,此人平日里行为举止,又手下有些甚么人,赵九廷是一概不知,因而他们将这沈管事喂了药,关入箱子里带在身边,以便随时询问。
如此将人弄进了箱子,赵九廷便出去吩咐人道,
“把这个箱子给我抬到外头去!”
“是!”
卫武在房中看着,赵九廷扮做那沈管事领着众人向外走去,却是不急着出去,抚着下巴在屋子里踱了几圈步之后,微微一笑,将自己扔到了那软榻之上,竟关上门呼呼大睡起来。
这宅子待得沈管事领着人走了之后,只留下了两名下人看守与日常的维护,他们也不敢来老爷的书房,卫武在这屋子里不被人打扰的美美睡了一觉,待得晌午过后才醒过来,悄无声息的翻出墙去,见着那留在隐蔽处的暗号,循着过去,在一处小巷的民宅里,寻到了锦衣卫的兄弟们。
“卫百户!”
众人在这里早已等了大半日,见他进来纷纷起身见礼,卫武一摆手道,
“即是出来办差,便都是兄弟,也不用称甚么百户、千户的,你们叫我小武又或是同其他人一般叫我一声头儿便是了!”
他年纪实在小了些,跟着出来办差的手下中大半都比他年长,叫官职显得疏远,但叫“小武”众人自然是不敢的,但都跟着卫武的手下人一般叫了一声“头儿”。
有人便问道,
“头儿,现下我们怎么办?”
卫武应道,
“赵百户已是打入了对方营中,我们现下要做的便是等他传消息过来,先寻个落脚之处,再派人手轮流接应赵百户,但有异常立时禀报!”
下头有人应道,
“头儿我们已租赁下了这院子,可做临时落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