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明在川江楼里几次说,乔家来了以后,北城的兵勇个个都富得流油,吃得好、穿得好,还有饷银和赏金。凭什么乔家的狗都活的比我们滋润,我们十年寒窗,也算小有成就,却吃不起酒肆。说来也巧,今儿个我们路过这家酒肆,果然见有兵勇在大口吃肉,于是我们就忍不住指着他们酸溜溜的挤兑了几句,结果这人一串一串的,引文举例说的我们都无言以对。”他指着萧萧身边的一个俊俏年轻人,正是沉晟。
他又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得,人一多就挤,两方人一激动,你挤我,我挤你,就动起手来,我实在话,我知道他们留手了,可我们不甘心,凭什么我们打不过也说不过这个臭当兵的?于是我们就差人去喊殷若明来,他一直是我们北平的领军人物,再说他也不喜欢兵勇。殷若明一到就开始咒骂这些兵勇,然后大都督就出现了,他也没说他的身份,上来就动手打了殷若明一拳,然后场面就彻底控制不住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发誓我没有一点点隐瞒的。”
乔巧巧表示很无语,凭什么当兵的该比你们这些读书的穷?
当然话还不能这么说,她只好笑着问那名士子道:“他一名从四品武官,俸禄还能不够他请客上一趟酒肆的嘛?”
“啊!”那士子惊讶的又望向沉晟,这么年轻就这么高的官位,只能说明他出身权贵。
殷若明又道:“凭什么你们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就凭你们会投胎吗?我们辛辛苦苦,十年如一日的苦读,凭什么比不上你们,你们吃的好、穿的好,住大房子,要什么有什么?凭什么!?”
乔巧巧朝四周看看,果然都是仇富的眼神,但是都隐隐烁烁的,她又不是抱着金砖的幼童,她是打败蒙古人的关外侯,身边有的是兵勇,手里有的杀人的武器。
乔巧巧往刚才萧萧蹲的八仙桌上站了上去,她环视四周后,坚定的道:“凭什么?我来告诉你。”
“我们乔家,从家谱上有记录的开始算,至今五百来年,数千壮丁奋斗在边境线上,他们三岁开始习武,十二岁上战场,活着的时候守边拓土,死了以后魂居老爷城震慑四野。身为乔家人,我确实吃的比大部分人好,住的比大部分人宽敞,身为女儿,我今年十七岁,死在我算计下的敌人数以万计,于是我爬上你这辈子都只能仰望的地位。”
“数千儿郎的终身奋斗甚至牺牲性命,数百年的积累,凭什么比不过你十年寒窗苦读?”乔巧巧又把问题甩到殷若明的脸上。
但是没有给他张嘴反驳的机会,她又道:“投胎这门技术活,因为人各有志没法排出个名次来,大多数人做不了乔家或者其他名门望族的子嗣,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做自己家的老祖宗,让你们的后辈们能跟我一样,站在这里大放厥词。”
“当兵勇平时艰苦训练,随时准备上战场拼命,他们吃粮拿饷有什么问题?凭什么让你们看不起,下顿酒肆就招惹嫉妒?反倒是你们这些读书人,有些人家里并不富裕,这很正常,可父母家人常年省出一口来供你念书,你们不想着早日高中回报他们,还嫌弃他们穷,嫌弃他们不能供你们花天酒地,只知道一味去羡慕别个。这样的人即便了以后能高中,当上官,也不过是嫉贤妒能之辈,怎么可能有大作为?”
乔巧巧说着说着仿佛还来了谈性,她又道:“诸位,今日话说到这里,我代表侯府的山间军、乔家的亲卫军和筹建中的北军特别行动队,向全国人民募兵。我承诺,我的兵,我会让你们口袋里有银子下酒肆,年龄到了有大姑娘哭着喊着要嫁给你,只要你有真本事,我就给你大好的前程,升官发财都在眼前,只要你敢来拼命!”
“但是,我的要求有点高,我需要你们有钢铁一般的体魄,磐石一般的意志,百折不挠,服从命令,不畏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