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慎对他的后半句置若罔闻,外界的这些传闻,他本懒得理会,反正迷雾终有解开的一天。
他掏出手机,手抵着将它移到祁墨面前,语气悠闲:“那多没意思,总有更好玩儿的方式,不是吗?”
祁墨低头一看,上面是一个定位。
他面容冷凝,刚才语气里的那种满不在乎瞬间消失,变得草木皆兵,“你想怎样?”
祁氏破产之后,债主仇敌不少,父母为了有个安生的后半生,特意去到无人认识的地方养老。
他一直以为,自己为父母安排的住处极为隐蔽,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
那,迟慎手里的定位,又是从哪来的?
“你怎么知道的?”
迟慎收回手机,低头摆弄着,看似漫不经心,语气却透着狠劲:“我知道的、能做的,都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不信,你可以试试。”
他之所以没对祁家二老动手,一是因为该报仇的仇,上一世也算报过了;二是因为,他们现在的处境,对他们来说,本就已经是一种极狠的折磨。
“用他人父母作要挟,你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小人行为?”祁墨冷笑道。
迟慎并未否认,反而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又淡淡开口:“知道我和你不一样在哪吗?你在全世界人面前都是绅士,只对她是小人;但我却只想在她面前做个绅士,于其他人,小人、败类、垃圾……随你们用哪个词定义,我都不在乎。”
祁墨一言不发,但眼神却渐渐黯然了下来。
他一直觉得没有人比他更爱寻音,但此刻,这种信念,却有了些微动摇。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不可能用父母的后半生做赌注。
就在此刻,一声突兀的消息提醒打破了整室的凝重。
迟慎低头看了眼寻音发来的消息,眼底戾气渐渐褪去。
他站起身,单手扣上西装外套的第一颗扣子,另一只手撑在桌上,缩短了和祁墨之间的距离,
他凑过身,嘴角带着一抹冷若冰霜的笑。
“最后说一遍,别挑战我的底线。”
说完,他收回手,也收回了嘴角的笑意。
伴着他转身离开的脚步,会议室的门发出一声怦然巨响。
祁墨眉头微蹙,右手握着手机,手臂上青筋毕现。
他对迟慎并没有太多了解,一直以为他只是寻音上大学后遇到的富三代朋友。
也一直以为他小小年纪便占着代理董事长的职位,不过是迟家无人罢了。
因此此刻看到迟慎眼底超出他年纪的狠戾和行事手段,祁墨心底的惊讶不言而喻。
这个对手,比自己预想的要强很多。
过了会儿,他站起身,刚走出会议室,经纪人老顾就跑了过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你刚得罪他了?他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我的祖宗啊,你得罪谁都可以,这位可真得罪不起啊。”
祁墨没有回答,转身离开的瞬间,不由自嘲地笑了。
之前老顾也说过类似的话,他都没放在心上,但此刻,在他缴械投降之后,他确实已经不配称迟慎为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