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关系简家那边也过了明路,简振军对悄摸叼走闺女的混蛋,很几分咬牙切齿,要不是老太太压着,简振军估计很长一段时间要给江熠华脸色看。
“宁丫头,你来看看,你三姐和四娘帮你缝的婚衣样式你满不满意,不满意,咱好趁早改。”老太太兴致高高的招手。
简宁磕着松子慢腾腾挪过去:“还行吧,随便。”
她奶和江熠华有一拼,对操办婚事,太积极了,她根本不想早婚,还想享受几年单身生活呢。
可,这事儿吧,有点失控了,她只要一旦冒出点晚婚的苗头,江熠华就会用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谴责她,看她的眼神无不在述说着,你个渣女,你个负心汉.....
而她奶更夸张,那就是喋喋不休在她耳边念:“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你不早点给名分,拴在身边小心鸡飞蛋打......何况人小江都给我说,你那啥没少占人便宜,咱简家可不能干薄情寡义的事儿......”
简宁:......究竟是谁占谁便宜,摸几把大腿也算?
巴巴巴.....还说:“奶知道,妇联开会说了,年纪小生孩子对身体不好,你可以先把名分定下来,等缓几年再考虑生娃的事。”
江熠华唱和:“对,十年内不生孩子。”
简宁冷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在打什么主意,你是暂时不打算要孩子来分宠,你就是想霸占独宠,想方设法吃我而已。
两人一唱一和,狼狈为奸,简宁缴械投降。
“啥叫还行吧,随便?终生大身,一辈子就一回,”老太太又开始了。
简宁无语凝噎:“我意思是我很满意,就这么着吧。”
再说下去又要开批斗大会了。
“奶,你手咋那么巧呢,瞧瞧你麻线被你搓得根根分明。”赶紧转移话题。
堂屋按了白色的节能灯,十分亮堂,老太太最喜欢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搓麻线一边听听电视里的声儿。
每日吃过早饭就抱着麻线篓子过来,中午在这边吃一顿,下半晌才回。
搓麻线是精细活,特别费时间,秋天收割的麻杆去掉叶子,把嘛杆捆成捆,放到深水的泥窝或者溪流里,泡上几个月,捞出来剥皮,把表皮洗去,剩下的纤维漂洗干净,晒干过水拧干的麻皮用针锥挑分成头发丝细的麻线,卷成像毛线团一样的团子,中间接壤还要编股,非常麻烦。
春天公社会统一收购,拉去工厂织布,一两麻线三毛钱,一斤三块,一个冬天家里妇女齐上阵也就能捻搓个六七斤。
这边农村猫冬不是打鞋底子就是搓麻线,今年老太太又多了一项工作,监督家里的巧手为简宁缝制婚衣婚被,还好刚建了新房,家具什么都是新的,不然要把老太太忙翻天。
至于入赘不入赘没人提,倒是江熠华主动跟老太太承诺,简宁生的第一个娃姓简,如果简宁愿意生二胎就姓江,不愿意就算了,随简宁的意。
主体思想,除了早点扯结婚证,其他任何事他都听简宁的。
他这么一说,可想而知,给老太太激动的,可不得卯足劲儿催婚,生怕把这么好的孙女婿拖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