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个帮忙的人也劝她快扔了,他们除了觉得晦气,并不觉得耗子洞里多出来一截麻绳有什么古怪。
毕竟在农村麻绳运用广泛,往房梁上吊东西,捆柴、扎粮食袋、系箩筐……耗子洞里出现一截麻绳没啥好稀奇的。
简宁不这么认为,因为耗子洞的麻绳和地面上烧成灰的麻绳是同一根,她挪开死者手腕的时候看的清清楚楚,而且麻绳所处的位置未免太巧了些。
在简振军威迫下,简宁扔了手上的麻绳,等他们抬着焦尸走了,重新捡起麻绳,摸出一张牛皮纸裹起来揣兜里。
随后她又去了另外三个人身死时的位置,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麻绳的踪迹,可惜并无发现。
麻绳烧成灰,水一浇就与其他燃烧掉的灰烬湿哒哒混在一起,分辨不出两样。
一场大火几乎烧毁了所有的痕迹。
见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简宁就不愿意再呆在弥漫着焦尸味儿,甚至隐隐瓢着肉香的地方,走出去混入人群中。
尸体逐一抬出来,王安庆抹了一把脸,安排人搭灵棚停灵,一茬接一茬的破事,感觉自己身体被掏空。
近几个月水磨村发生的事,比他大半辈子加起来还丰富。
丰富过头了!
几具焦尸暂时停放在院门口,人群自发退远了一些,烧焦的尸体看得人心里直打怵。
“安庆啊,你有没有觉得咱村好像不太平啊!是不是悄摸摸找个道长来瞅瞅。”一位发丝花白的老头杵着拐杖凑到王安庆身边颤巍巍说道。
“三叔,你说啥呢,封建迷信要不得。”王安庆抬起眼睛看他:“天干物燥,不小心走火正常。”
正常吗?
正常个鬼哟!
王安庆内心其实举双手双脚赞同三叔的话,可这年头,他就是有心悄悄找个道士作作法也难啊!
道观砸了,道士都从良,回家种田了……
简宁站在人群中,盯着烧毁的屋顶上方,那里飘着四个灰扑扑的魂团子,边缘部位泛着白,这种魂团下辈子尚有做人的机会,神灯是不吃的。
只是,简宁越看越不对劲,几个魂团子在干嘛呢?互相撞来撞去,好像是想离开,却被什么东西困住了,无法离开房屋原址的范围。
民间有一种说法,有些枉死的魂灵会被困在原地,无法离开,无法投胎,难道这几个跟无头苍蝇一样撞来撞去的魂团子属于这种情况?简宁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在这方面她是个小白,以前她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直到在副本中碰到了神,才知道原来鬼神之说都是真的。
无风的空气中忽起一股阴风,眼看着阴气朝屋顶涌去,谁知半路忽然一拐,飘离目的地,然后居然原地蒸发,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