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婆子神智清醒之后,遗忘了那段挖骨泣血的记忆,一直以为那个抱来的娃就是她亲儿。
村里盛传许荣祖救贵人发迹,实为子虚乌有。
动荡中,阎家人几乎死绝,唯剩一根独苗,阎家当家人濒死之际,吩咐跟了他几十年无儿无女的老仆带着小孙儿去往别处隐姓埋名。
机缘巧合,碰见许婆子丧子疯癫,老仆灵机一动……
许婆子两口子落户在水磨村,正是受那位老仆指引。
许荣祖安安稳稳在水磨村长大。
十六年一晃而过,老仆时日不多,这才悄悄找来,告知许荣祖身世的真相,并袒露了一个令许荣祖欣喜若狂的秘密。
胡同院,阎家宅马厩下藏了间暗室,里面藏着十几箱名贵古董,金银财宝。
只可惜,当年的阎家宅如今住着十几户人,没可能悄无声息运出来。
于是乎,许荣祖拿着老仆留下的钱财,挨着胡同院200米的地方批下块地基,建新屋,然后从新宅挖地洞到马厩。
一挖就是一年。
母子两个都不是干活的料,白天又不敢弄出动静,只能夜里偷摸摸往外刨土。
许婆子一直蒙在鼓里,也不知道儿子不是她儿子,许荣祖骗她,自己是无意间知道这个秘密的。
所以,她怎么能不嫁给许荣祖呢。
这是他欠她的。
这辈子他休想出国逍遥,等那批财宝运出来,他、许婆子、简宁、都必须死!
不不不,简宁必须死在他们前头......
身体沉向黑暗冰冷的深海,喘不过气的窒息,濒死前无边无际的恐惧......系数涌上心头,韩迎秋痛苦地攥紧了指尖,目中的阴毒就似狂潮一般漫出眼眶。
她所受的,她要简宁通通尝一遍!
走过胡同院,绵绵春雨飘斜。
地里干活的村民对这样的毛毛细雨不以为然,照旧在地里干着活儿。
春雨贵如油,抓紧时间播下种子,还省一道浇水工序。
“宁丫头,婶儿跟你说,以后啊,你离那韩知青远着些,婶儿跟你掏句心窝子话,我总觉得韩知青有点邪乎。”回到地里干活,刘婶就跟人换了工,跑到简宁那块田地来干活了。
韩知青不仅邪乎,好像还对宁丫头敌意很重,有时候女人直觉真的是很准。
“嗯,婶儿你也离她远些。”旁人释放善意,简宁从不吝啬反馈,抹一把头上的茸茸细雨,脑袋靠近刘婶,小小声说:“我跟你讲,其实将才我探到她没了鼻息,心跳也停止了一会。”
韩知青的两团魂体,一团浑浊,一团乌漆抹黑,不晓得积攒了几世的恶业,绝不是个善茬。
她肯定要提醒刘婶的。
“天啦!”刘婶紧紧捂住嘴巴,以防自己尖叫出声。
脸吓得煞白无色,好悬没吓飞魂。
乡下人,其实没几个不信鬼神的,大环境下,明面上装着不信,心里一直是信的。
“我就说她不对劲嘛,你说她是不是被啥脏东西附身了?”刘婶悚然道:“那可咋办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