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邺辰现在就是嗷嗷待宰的小羊羔,她要完成任务,那是轻而易举!
“你在想什么?一会儿皱眉头,一会儿笑的。我先去书房了,张大人同付大人等得及了。叫木槿同八角同一道儿去探姜邺辰。地牢寒凉,别待太久。”
陈望书瞧着颜玦酸不溜秋的样子,促狭地笑了笑,挥着手送走了他。
……
宫中的地牢里,今日格外的热闹。
最先被关进来的姜邺辰,从一开始的震惊,已经到了彻底的绝望。
先是老八被关起来了,他还狠狠的嘲笑了他一番,紧接着父亲进来,祖母进来来……再紧接着,但凡宫中有点姓名的人,全都进来了。
若是摆上酒菜,忽略这脚边潮湿的杂草,已经三五不时蹿过去的老鼠。他甚至要以为,今日乃是年节,宫中的人一道儿过年了,要不人咋来得这么齐。
连冷宫中的人,都被挖出来了。这关人的人,也是缺德,将官家的后妃们,全都关在了一个牢房里,人贴人的。
他站在这里的一会儿功夫,已经听见了第二十三个大耳刮子。
若是给她们一把刀,现在怕不是已经横着被抬出去一堆了。
姜邺辰瞧得有些心慌,幸亏他进来得最早,一个人被关在了最里头的牢房里。
这里是一个隐蔽的角落,他能听见声音,却是看不见那绝望的场景。
他垂下了头去,在他的脚背上,一只硕大的老鼠,正睁着黑溜溜的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仿佛在思考,从哪里下口啃,比较美味。
姜邺辰捂住了嘴,脚一抬,那老鼠受惊,快速的蹿走了,消失在黑暗之中。
姜邺辰有些绝望的捂了捂胸口,不知道为何,自打跟陈望书退婚之后,他便处处走霉运,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夺走了一般。
他正想着,突然瞧见门口多出一双绣花鞋来,他猛的一抬头,却瞧见陈望书,正笑盈盈的站在牢房的门口。
他在囚牢之中,而陈望书一如初见的时候,美好得像是在梦中。
不知道为何,在同她定亲的时候,他只觉得,那是个木头美人。若是可以,能退亲娶了聪明又灵动的柳缨,那是再好不过的。
可真退了亲,他又觉得,他同陈望书就是被那恶棍打散的苦命鸳鸯……这个美好的姑娘,本来是要嫁给他做妻子的。
若是他当初娶的陈望书,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
“外头的人都说,柳缨有孕,怀的是姜老八的孩子。你一直被关在这里,未必知道,咱们相识一场,我觉得,理应告诉你一声。”
姜邺辰瞳孔猛的一缩,“你说什么?”
牢里的牢头,十分的狗腿子的搬来了椅子,陈望书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
“我听说你们以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想识于微末之时。还时常感叹,你们是有真感情的,倒是没有想到,不过是你单方面的舔狗罢了。”
“你为了纳柳缨,还得罪了高家,没有想到,人家转头就攀了高枝儿,喏,把你送进了大牢里。也是,不守妇德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
“你那么欢喜的将柳缨迎进了府中去,那是自然,也不会介意给人白养个儿子的。嗯,跟你头上绿油油的头发,倒是挺般配的,不是么?”
陈望书说着,眨了眨眼睛,“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