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只顾着抱怨,可阿爸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何瞧不起我们简家?”
简昆直直望着他的背影,眸色越发的深蓝。
“家道中落,受人排挤。这些都不是理由。”
“您谦和,可即便是受他人污辱,您也不觉得有什么。而是破罐破摔,任由他们如此。”
少年一字一顿,每一言似乎都发自肺腑。
“在其余大户眼里,我们简家除了打鞋便一无是处。”
“现如今,他族攻临城池,正是大展身手的好机会,父亲竟还顾及于一家安危……”
简昆话音未落,简承业却推翻了一旁的桌椅。
一时间,少年说不出话来。
“所以,在你的心里为父只是个懦夫。”
“我未能兴起简家的家业,既未入仕途,也未修剑术,而是任人欺负。”
简承业声音冰冷到了极点,比起方才的怒气。
他此刻更有些心灰意冷之态,身体在微微地颤抖,却又稍作克制。
“也罢,我无论你怎么想我,你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这个家还是我简承业说了算,我不同意,你也休想。”
他的怒气到了极点,也似乎有些失了理智。
不多时竟拿来一根两米长的麻绳将跪在地上的少年五花大绑。
“爹,您这是做什么呀爹?您绑我干什么呀?”
昆子扭摆着臂膀挣扎,却并未挣脱简承业的束缚。
简承业将麻绳系得很紧,全然不同于平日里对他的疼爱。
“你个臭小子,不绑你,你还要上房揭瓦了不成?”
“这几日你就给我待在屋里,哪也不许去,吃饭时再给你松绑。”
简昆的双臂被捆扎在一起,勒得生疼。
方才再怎么有热血,他也识时务,索性嘴上先服个软。
“爹,您快松开我呀,爹。我不去了还不行吗?”
任凭他怎么喊叫,简承业也没回头看他一眼。
“爹,我知道错了,您不会要绑我一夜吧爹。”
简昆把嗓子都快喊破了,屋门却猛的被父亲关上了。
冰冷月光透过竹窗,简承业却干瞪着眼,翻来覆去,无已入眠。
“你说,这孩子被绑一夜,会有事吗?”
他望着躺在一旁的叶音,鲸角都皱在了一起。
“我说你又是何苦呢?自己把孩子绑了,现在倒担心起他来了。”
“他可是你的亲儿子呀,你说说你怎么忍心。”
父子俩斗气,简母也没有了睡意。
“可,那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见这小子白白去送死吧。”
简承业坐在床塌上不住叹气。
“行,就算你迫不得已。可昆儿现在大了,他还能听你的吗?”
“当初你不让他习武,他却一个人去了比武场。”
“要我看呀,你不如顺了他的意得了。让他去军营里吃些苦头,没准,他自己就回来了。”
叶音自顾自地嘟囔,简父却不做此想。
“这怎么可以?真是,这孩子都是你惯的。”
简承业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