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不敢。”
苏照冲岑休点了点头,朗声道:“都是我苏国股肱,岂可于此受冷挨冻,你我君臣,都进城叙话吧。”
说着,就和郡守岑休等人向郡城中走去。
郡衙之中
轩敞的官厅之中,炭火盆中火焰熊熊燃烧,连阳郡郡吏,诸县令,行营将校分列两旁,黑压压
“都坐吧,这大冷天的,这是孤从温城邑为诸卿带来的药酒,御寒抗冷,通血活络,益寿延年,又不至醉酒误事。”苏照朗声道。
药酒自是以灵药酿制。
而后就有军卒为众人道酒。
“谢过君上。”众人连连道谢。
等众人饮了酒,果觉通体舒泰,四肢百骸都是暖洋洋的,无不神情诧异,互相交换着眼色。
甚至不少文吏都将灼热目光看向那酒壶,暗道,这酒不愧是宫廷之酒,当真是不同凡品。
倒是一些将校心头了然,猜测多半是灵药之酒。
苏照笑道:“等每人回去之后,都可带走一瓶。”
官厅之中的气氛一时都是热络几分。
有一些没有怎么见过苏照真容的官吏,都是思忖,传言苏侯待下严苛,今日一见,果然传言多是讹传讹,不足为信。
苏照道:“岑卿,现在连阳郡,治辖多少户口?兵马几何?各县、乡、亭、里,治安如何?”
提及正事,官厅之中的气氛也肃然了许多。
岑休站起身来,拱手道:“回君上,连阳郡治户口十四万七千,男女老幼人口六十二三口,郡兵四千二百人,自纳土归国,和议罢兵以来,诸县、乡、里、亭人心皆安,匪盗不生。”
说着,从袖口中取出一份奏章,递了上去。
“此郡之情,尽在此疏中,还请君上御览。”
苏照点了点头,接过,阅览罢,果是事事具细,颇得章法,不由笑着嘉许道:“短短时间,就能安定郡治,政通人和,岑卿这个郡守之职,足称其任。”
“此赖申屠枢密运筹调度,衙中群吏相佐,以为臂助,臣不敢居功。”岑休拱手道。
苏照笑了笑,道:“岑卿不必谦辞,制命,实授岑休为连阳郡守。”
岑休拱手称是,倒也没有太多喜色流露。
而后,苏照又是询问了连阳郡的八个县令,有不少都是从苏国原七郡以及中枢调来。
甚至两三人,苏照都有印象,唤出其名,几人都是受宠若惊,心头当真是又喜又惊。
苏照以温言勉励了几句,又是询问治下民生,思量、权衡其才。
如果是凡间帝王,或这一面根本留不下任何印象,故而才常有帝王在殿中屏风上写下官吏名字、籍贯、职务,谓之简在帝心。
但对于一个神照上人,宛如行走人间的神祇,自然无有此忧。
可以说如今的苏国文武官吏,在苏照心中都有一个档案、履历表。
等接见了县令、郡吏,又和行营中的诸将叙话,有不少都是熟面孔,比如当初所谓禁军统制,有氏一族族人苏靖,此人已调任为连阳郡尉。
孙辛、苗宪,李焕章,季准,葛宁,军阶最低者,也至少都是副统制之职。
经近年以来,南北连番大战,这些沉寂微末军职多年的将校,也终于崭露头角,渐渐成长为苏国的高阶将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