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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望着已经晕过去的青裙少女,苏照深深吸了一口气,缓解着神思的疲惫,喃喃道:“凤凰五部,鸿鹄部,白鹤旗。”
这个叫林轻轻的少女,地位不高,所知也相当有限,但从一些零星言语中,苏照也大致推断出来一些情报,“凤象者五,朱者为赤凤,黄者鹓鶵,青者鸾,紫者鸑鷟,白者鸿鹄……”
“而且,此刻的女帝貌似有些青涩……如果是我,决然不会让这最低一级的情报外围人员进出总部,当然,许是此女另有一番缘法,也未可知。”
实际,林轻轻仅仅随前往洛邑述职的楚蔓,去过一次位于洛邑的鸾镜台,当时女帝姬令月刚刚渡了金丹三灾的火劫,寿延三百载,鸾镜台中的五部神使欢呼沸腾,于是就有只言片语流传而出,这才落入了林轻轻的耳中。
“先押下去,好生看管着。”苏照出言吩咐着禁军侍卫,将林轻轻架走,而后又是打量着铭刻着凰鸟的玉符,神识检视着,许久之后,喃喃道:“这应是一套探测、感知类法器的部件。”
就在这时,卫湘歌挑帘,走进军帐之中,明眸之中满是关切之色,“那姑娘是什么人,问清楚了吗?”
苏照看向卫湘歌,倒也没有隐瞒,道:“是凤凰五部的人,安插到洛邑的眼线,那家东篱居就是他们的据点,之前还以为是仙宗之人。”
卫湘歌顿了下,似在搜罗着凤凰五部是何方势力,但终究一无所获,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置?”
如果在以前,少女多半是不问的,但这时,却不由对苏照的事情上了心,也没有多想,自然而然地问了出来。
苏照皱眉,沉吟道:“我还在犹豫。”
卫湘歌想了想,忽而道:“要不,回城把东篱居的人全部抓了?”
苏照摇了摇头,道:“暂时不是最好的办法。”
东篱居的一干人等的确是可以擒拿、拷问,但也意味着他大概率和姬令月手下的凤凰五部直接对上,那样本来在暗处的自己,一下子就落在了明处,无疑就被动了。
这般一想,苏照突然发现,林轻轻落在自己手上,竟然有一些烫手山芋的感觉。
“若是将其策反,再行打入东篱居,许是还差不多……”
这种念头,在苏照心底一闪而过。
林轻轻显然不是什么死士,而且此女应变能力貌似也不是太好。
一般而言,敌方间谍只要没有暴露自己身份,因为意外落入敌手,编造一套说辞,还是有大概率生还的,也没必要自裁。
总不能间谍因为嫖娼赌博,被治安拘留几天,就即刻自尽吧。
因此,这种思维的反向操作,就是在反间上,往往会以其他名义进行,给对方阵营一种“我还没暴露”的错觉。
苏照念及此处,觉得自己也不用大张旗鼓地宣扬,毕竟林轻轻是偶然捉获,对外就可以说是冲撞銮驾。
“手下,还是缺乏情报方面的人才啊,而且有些脏活,委实不适合人主亲自操持。”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心理博弈,苏照在心底感慨了一下,“也不知道蔡安能不能担当大任。”
而就在苏照擒获林轻轻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正在云台山某处丹崖,手持斗仪罗盘搜寻的雪羡,也终于发现了不对。
因为感知不到一处朱雀灵符的法力波动,分明是隔绝了联系。
白色面纱遮蔽下的神色,微微一变,低声道:“莫非是出事了?”
这时,运起法力,借着斗仪罗盘和其他几道符箓的联系,神识传音将白鹤棋的那几个探子召回。
约莫有两刻钟的工夫,楚蔓等人就从山林深处返回,都是有些不解地看着雪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