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恨我来这边吧,陈伯年纪大了,一直寡居,已经差不多了。”
沈臻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谢云遥看着他眼中微微的晦暗,握紧了他的手。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一路跟着青年来到了最后面院落里。
青年给他们推开了一个小房间,房间真的很小,光线也不太好,看起来很昏暗。
沈臻一踏入其中就感觉到一股阴湿的气息,带着怒气责问:“为什么房间这么多,不给他换一个明亮宽敞一点房间,房间这么冷,不知道烧着一点炭火吗?”
青年男子立刻反驳:“公子,你可是不知情,这青州突然发生了怪事,我和陈伯那里敢出去,家里的炭火早就用完了,而且陈伯自己不让我给他搬,死活都不让,我一搬他就和我闹。”
沈臻听着他的话,心中越发郁结。
还没等他说话,突然床上的人传来虚弱而又苍老的声音。
“晓东?是谁,咳咳…是谁,在和你说话?”
晓东立刻上前扶住陈伯。
“陈伯,你别过来。”
陈伯被晓东按着继续躺下,嘴里不放心地说:“我刚刚好像听见你在和谁吵架,别吵架,好好,好好说话。”
晓东连忙说:“陈伯,没有吵架,是有人来看你了。”
陈伯睁着浑浊的眼睛看向门边,可是背着微光的光线,投下一片阴影,让他本就不太好的视力更加无法看清了。
“是谁啊?谁来看我了?”
沈臻缓缓走了过去,陷入阴影之中,谢云遥看着他没有说话,默默跟在他身后。
他慢慢蹲下来,与床上的人视线持平。
低哑地说:“陈伯,我回来了,你开还记得我吗?”
陈伯微微颤动着眼睛盯着眼前熟悉又非常陌生你年轻男子,过了半晌,神情激动,嘴唇不停地颤抖起来。
“小公子,小臻?是,是你吗?”
那一瞬间,谢云遥仿佛看到陈伯原本浑浊的眼睛似乎突然明亮了起来。
“是我,陈伯,我回来看看我父亲,也看看你。”
“走,我带你去看看。”
沈臻连忙拦住手脚不便,艰难起身的陈伯。
“陈伯,你好好休息,不急,等会我自己去,我先给你换一个房间。”
陈伯连忙摆手,声音嘶哑:“不用,我就在这里,不用搬。”
“陈伯,这里光线不好,不适合养病。晓东,你把陈伯的东西搬出去,我扶着陈伯出去。”
“好的。”
晓东立刻把房门打开,把陈伯惯常喜欢坐的摇椅搬了出去。
沈臻扶着老人慢慢起身。
“小公子,我真的不用搬。”老人面露无奈,但是耐不住沈臻态度强硬。
“陈伯,如今这旧宅只有你还在了,若不是你坚持不去长临,我也不会放任你一个老人留在这里。”
陈伯被沈臻慢慢扶着走了出去,他坐在晓东已经摆放好的摇椅上。
今天的天气特别好,陈伯晒着阳光,眯着眼。
一如当年闲适的时候,趁着秋光正好,秋风送爽,凉意不抵心中欢意。
“陈伯,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陈伯望向沈臻看到了他身边的红衣女子,眼睛微亮,语气略显激动。
“小公子,这位是?”
沈臻勾起唇角笑了笑。
“陈伯,这是吾妻,阿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