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挺漂亮,咱想多少钱出啊?”吴夺看完之后,先将画交还给中年男子,才出口问道。
中年男子应得挺快,却不是应价,“你看这是什么时候的画?”
因为他不是行里人,所以问出这种问题吴夺也没在意,“我看不太准,只能说不是现代作品。”
“那你能出多少钱?”中年妇女接口问道。
“我出肯定是越少越好啊,还得你们开价。”吴夺应道。
徐有仁一看,这势头不太好,插话问道,“你们两口子没商量好吗?”
“徐大夫,我们也不知道你这么快就领人来了啊!”
吴夺想了想,看来这生意今天够呛能做成,多了少了的,怕是挺麻烦,主要是徐有仁夹在当间,有啥事他们找徐有仁很容易。
若是便宜收了,怕他们找后账,若是和估价差不多,意思又不大。这种画,吴夺并没有收藏的意思,收了也是倒手。
“这样吧,东西我看了,你们要是今天定不了价儿,就好好合计一下,合计好了,咱们再谈。”
“你就说你最高能出多少吧?”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老婆之后,才问吴夺。
吴夺也看了看徐有仁,才回答说,“你们卖东西,一直不出价,我更不敢出了。还是你们合计好了再说吧。”
吴夺说的时候,其实挺温和的,而且脸上还带着礼貌的微笑,可说了两次让他们合计之后,中年妇女的脸上就变得很不好看了。
“那我们要一百万,你买得起吗?”她突然冒出了一句。
吴夺怔了一下,“一百万?呵呵。”
当下便打定主意,这买卖不能做。
“徐大爷,您看,我都买不起了,就先告辞了。”吴夺对徐有仁点点头,又对中年夫妇拱拱手,“不好意思啊,今晚打扰了。”
说罢便径直向门口走去。
两口子也没挽留,徐有仁一看,对两口子说了声,“那好,我也先走了。”
吴夺在前、徐有仁在后,出了六楼的门,来到五楼,徐有仁又拉着吴夺进屋坐了坐。
“徐大爷,他们今天压根就不想卖,是想从我嘴里探价呢!”吴夺不等徐有仁问,便先开了口,“古玩行里的事儿,您不了解。再加上这两口子怕是上头了,这画算了吧。”
“我就是想问你呢。”徐有仁叹了口气,“行,不收就不收吧。”
“徐大爷我也劝您一句,千万别再帮他们介绍买主了。”吴夺又道,“他们感激不感激的咱不说,吃不着羊肉,又惹一身骚就难受了。”
“我也就是认识你才问的,别的古玩行里的人,我也不认识啊。”徐有仁想了想,压低了声音,“不过小吴,有句话我还想问问,这个‘青莲’到底是谁啊?我就是好奇,你放心,你告诉我,我谁也不会说。”
吴夺笑道,“我都放弃这笔生意了,有什么不能说的。依我看,是明末清初的名伎董小宛,她字青莲,别号青莲居士。”
“董小宛?我好像有点儿印象。她的画很值钱么?”
“那得看是什么画。这一幅,不容易定性,定性了也不是董小宛的精品之作,真正的行家不愿意收,愿意收的却未必肯出高价。”
“那一百万是不可能喽?”
“一百万?十万我都不收。这画,实际价值有个二三十万,但是,他们要拿到古玩市场,我猜不会有人开价超过一万!而且出了一家店,另一家指定会压得更低。”
“古玩行就这么黑?”徐有仁瞠目。
“怎么说呢?唉,算了,跟您说不清楚。”
“照你这意思,拿着价值二三十万的东西,就卖不上合理的价儿了?”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拿到拍卖行上拍,我说的只是那几个特别有名的大拍行。要是选错了拍行,掉进坑里,说不定更惨。”吴夺看了看徐有仁,“徐大爷,您不会回头又去给他们建议吧?”
“我只建议他们去有名的大拍行总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