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楼教陆甜甜和小北城唱新学的歌,“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谁怕谁,不是人民怕美帝,而是美帝怕人民……”
陈桂枝和苗翠云也在一边跟着学,屋子里气氛热络得很。
看到谢酒回来,小北城过来拉着她的手,奶声奶气道:“娘给我们唱歌,娘唱歌好听。”
谢酒笑道:“我会唱啥啊,你们得教我才行呢。”这个年代的歌曲,她可真唱不了两首,“哎呀,我会唱南泥湾!”这个歌呀婉转悠扬,特别适合她唱。
等陆元武进来,谢酒立刻道:“让你们爹唱,他十六七岁就当兵,那可是专业的!”
她嗔了他一眼,挑衅得很,就他那不苟言笑的严肃样,会唱歌才怪呢。
谁知道陆元武并没有拒绝,反而直接来了一曲《红梅赞》:“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
他嗓音略低沉非常富有磁性,哪怕声音不用太高却也非常有魅力,就如同大提琴那绝美的音色,华丽中透着两份悲凉,特别适合这种歌曲。
一时间谢酒听呆了,因为前世陆元武曾经给她唱过这首歌,当时她还笑话他唱这么古早的歌曲,他却说希望她像红梅花一样坚强不屈。
如今再听来已经真真正正地隔了一个世界,不知不觉地她已经泪流满面,泪眼朦胧的时候看他,记忆里的身影和眼前的陆元武几乎要合二为一了。
“元武……”她低声呢喃,表情凄楚动人。
陆元武眸光骤然一深,视线紧紧地锁住了她。
陆元武的目光深邃幽暗,带着很明显的审视。他已经发现她每当露出这样的表情都是情不自禁的流露,沉浸在她自己的感情世界里,说不出的伤感悲情。
最初他误以为是嫌弃他活着回来耽误她改嫁给赵海滨,后来他发现并不是。
这样的她就像是迷途的羔羊,纯真懵懂而又神秘、危险,却让他忍不住想要探究更多。
不过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种伤感和迷茫会立刻退去,重新变成这个精明而美艳的谢酒,谁也别想从她哪里讨到便宜。
“吃饭啦。”谢酒赶紧招呼大家,现在苗翠云回来,还有陈桂枝过来搭伙,一家子人可热闹呢。
这样她就不用单独面对陆元武那么尴尬啊,她可真是太机智了嘛。
饭后孩子们学习,女人们做针线,谢酒因为手受伤可以休息什么都不做。
她可闲不住,她就跟陈桂枝商量,“我现在好多了,明天咱去饭店,人家雇咱们,总不能白拿钱不干活啊。”
陈桂枝指了指外面,“谢酒姐,得问问二哥。”
谢酒一扬下巴,“我的手我自己知道,问他干嘛?他又不给我开工资。”
给小北城洗完脚端着瓦盆出来的陆元武正好听见,他把水倒掉重新进来打水,淡淡道:“我给你请了七天假。”
实际就请了两天,但是他见不得谢酒那副和他没有一点关系的样子,就想刺激她。
果然谢酒一听有点着急,“这可不行,那我工作不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