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感觉。

看着爹爹将阿姐举高高，他羡慕之中带着一丝丝难过，从小到大，爹爹都没有抱过他，更不可能将他举高高。

可是，他不怪爹爹。

他早就听说了，母亲是因为生他，难产而死，爹爹很爱母亲，不喜他是应该的。

只是，如果有得选择，他希望自己没有来过这个世界，这样，母亲就不会死，爹爹和母亲就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他跑到大殿看了几眼，立即缩回了脑袋，想要默默离开。

顾明珠看见了他，招呼道，“小八，过来呀，跟爹问好。”

顾崇光听得阿姐招呼，这才从墙壁那边，一点一点挪了过来，挪到了顾凌云的面前，低低的恭敬的叫了一声，“爹爹……”

顾凌云对这孩子的感情非常的复杂，明知他是自己的孩子，要喜欢要关爱，可是，每每看着他就想起自己的亡妻，又实在是关爱不起。

这么些年，他亏待了他，可是，小萝卜头一般的他，也慢慢长大了。

最终抬手，抚了抚他的脑袋，点头，低低“嗯”了一声。

顾老太太知道他们父子不对路，四平八稳的坐在圈椅上，一拄拐杖，冷声道，“可总算记得回家了，老娘以为你死在外头了呢！”

顾凌云听得母亲的声音，立即一甩衣摆跪地，恭敬磕头，“儿子不孝，母亲大人在上，请母亲责罚！”

上次老太太出事，他在遥远的北漠赶不回来，实在是不孝至极。

“儿子大了，主意大得很，谁敢责罚你呀！”顾老太太冷哼。

“母亲这般说，可折煞死孩儿了，孩儿无论走到哪里，还是惦记着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