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想带他入京?”男人口气微愠。
行当都交在一旁棹郎身后背着,他能不留心?
没点给事儿将相汯错开,那死皮赖脸的性子定会想尽办法跟随入京,怎能叫他破坏了难得的旅程?
“船厂初现应该挺忙的。”颜娧眉眼里尽是盈盈笑意,心里也清楚着带上相汯会有诸多不便,更不会傻得去撞男人醋味正浓的兴头上。
身边出现过得男人又岂止一个相汯?怎就唯独单单对他有敌意?
承昀揽着不盈一握的纤腰,如墨眼眸有知趣的兴味,再真诚不过地说道:“我可是一片苦心。”
“辛苦了。”颜娧抿着差点迸出唇瓣的笑意,朝着背着包袱的棹郎淡然笑道,“回吧!你家主子跟不了。”
“这……”棹郎心神飘忽而显得局促不安。
他家主子深知不一定上得了船,因此交代死也要跟着上船,要是真被小姑娘一句话请回,皮不得绷紧点?
不急不徐地从怀中掏出重石令在棹郎面前轻抛几下,佯装没听到那手足无措的迟疑。
棹郎:……
重石令在前还怎么着?跟也死不跟也死?可以直接死了不成?
既然要他跟上船,怎么又给她不得违背的重石令?
“回吧!”颜娧柔弱秋水的盈盈眸光,看似请托又似严令。
“是。”明明被似水眸光瞟过,心里竟颤抖得叫他不知所措,应承后连忙飞也似的离开码头。
面前迎来熟悉面孔从容不迫地来到俩人面前恭谨揖礼,扬手指示在海潮里浮沈的墨色船只。
“出岛时辰到了,两位请。”
“有劳。”
俩人谢礼后,提气轻点堤岸往海中船只移行。
身后暗卫眼角撇了眼身旁小船,嘴角不自主抽了抽。
接驳船只都备下了,哪儿需要再以轻功上船?
功夫底子好也不需要这样显摆啊!
这海岸距离可是雨田城的两倍距离至于如此?
俩人悄无声息落定在甲板,为首棹郎丝毫不敢怠慢的上前迎客。
这些年可没几个人能靠轻功上船,眼里既是诧异也是钦服。
静默无声地随着指示步入船舱,颜娧思考着面前男人打的什么主意?
按着他醋意满怀的思维,定当不会顺着相汯安排入京。
现下这般顺从安排,心里有其他盘算。
待坐定船舱,颜娧轻嗫唇瓣,细声问道:“昀哥心里有其他盘算?”
“妳跟还是不跟?”男人眼底浅浅幽光,深邃得不知其意。
“不像你。”她直言了当。
温暖大掌覆上小脑瓜,颜娧瞧清了眼底愁绪。
约莫是她入东越以来头一回见到他眼底有了惝然,真看不出来能有什么没把握之事叫他难以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