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废物!连帮自个儿图后路的机会都拱手让人!”
赵太后坐起身,一口饮尽桌旁冷茶,又摔了茶盏,烦闷道:“成天只会指望我提拔他们,提拔了,人呢?什么事儿都办不好!”
“太后息怒!”陈嬷嬷伏在地面全然不敢起身。
赵太后起身在室内来踱了几回,指着地上嬷嬷道:“妳也是,只会叫我息怒,能不能有点建树?”
被扒了爪牙的太后,没有亲族的太后,她能如何是好?
陈嬷嬷即便知晓,也无法坦白说出,一个只为幼帝存念想的太后,还能成什么事儿?
若非还有诞下幼帝,她能活到现在?先帝交代死后,太后不入皇族陵寝,多令人耻辱?
太后以为还有机会力挽狂澜?
“那贱人真把梅绮城救回来回了?”赵太后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找了各方虫害放进梅绮城这么多年,竟被她给解了?
怎么可能!那些可是从东越特意找回来的虫害,那人还保证过梅绮城无此虫天敌绝无可逃!
怎么于缨那个贱人去了几个月便扫平了虫害?
正说她假借王府修茸,离开京城定有是猫腻,未曾想竟是去掺了梅绮城的浑水!
她本想破坏梅绮城千年梅树传承,藉此上疏皇帝无德,苛待其母,触怒天威,降灾梅绮,意欲恢复太后职权,能够垂怜听政。
竟被于缨给横插一脚破坏了!
如今还给了梅绮城百姓,对她歌功颂德的机会,叫她如何给咽得下这口气?
原先,她以为还能掌控到幼帝,未料太皇太后懿旨一下,小皇帝便被送往风尧军营接受训练,一年见不到三次面。
“那些人就没成功任何一件事?”赵太后抚着胸口气得不行。
“采风城同知亦无消息传来。”陈嬷嬷颤抖着回应。
赵太后气得落坐在贵妃榻上,她不甘心,她才是西尧国母,就算代理也该是她!
本以为于缨离京,她终于可以掌控一些事儿,未曾想她连召个赏花宴都得经过太皇太后同意。
她真真正正成了无用废人?
不!她还能寄望!
东越奕王借了她的人手潜藏那么多年,她要等!好好活着等!
等着东越一统九州岛岛那日,她要看这些人跪在她面前痛哭!
......
梅绮城往西三十里小镇,两匹快马急速奔驰了半个时辰,到达了云丰山山道两旁衫树林立。
云丰山腹地辽阔,全山仅植满了落羽衫,如今秋风渐盛,正是赏松林之际。
天色渐白,两人加快了速度登上山顶,停驻在一处六角凉亭外。
承昀安顿好陌上飞烟后,便一个提气带着颜娧上了六角亭檐顶。
承昀见她饮了郁离醉暖身,带着傻劲的笑容问道:“还冷吗?”
颜娧将酒递给他,蹙起柳眉,戳撮着葇荑问道:“秋霜已起,你说冷不?”
承昀没响应她的问题,轻轻她纳回怀抱里裹进斗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