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这么会算牌,感情她每次来都输钱,是故意的啊?”另一位美人笑起来,“我倒是要想想,县主输给我多少了。”
几个人都笑起来。
“县主是个大方的,通透却不卖弄。”蔡美人说,“王爷何时请旨娶了县主?主母定下来,咱们就更安心了。”
“是啊。”
要不然,还得担心未来的主母刻薄,把她们都卖出去。
县主就不会。
“得提醒点王爷。”
这些话,淹没在麻将声里。
雨还在下,细雨如丝,密密斜织,光秃秃的虬枝笼罩在一片迷蒙之中。
薛湄坐在了萧明钰的书房,正在喝茶。她端详了萧明钰的神色,好奇问他:“怎今天这么大的脾气?”
“你一来就直奔后院去打麻将,像话吗?”萧明钰仍是好气。
薛湄:“……”
原来是她冷落了小郡王,没有先过来找他。
薛湄真情实意道歉:“我错了小王爷,今后回禀了您之后,再去打麻将。”
萧明钰:“……”
我是这个意思吗?
重点是打麻将吗?
难道我府上,不值得你注意点形象,做出贵女淑媛的姿态吗?
或者说,小王爷本人,不值得你成阳县主矜持点吗?
这些话,他没说,薛湄可能是体会不到,也可能是懒得多想。
萧明钰满心要跟瑞王叔打擂,见薛湄对他这个态度,他心都凉了半截——他因此才说话难听的。
“……天公作美,这几日一直下雨。小王爷,我这个人运气真不错,是不是?”薛湄笑问。
萧明钰回神。
他点点头,同意薛湄这话。
油纸伞的推出,非常顺利:一来是下雨,二又正好碰到了正月。正月要走亲访友,大家少不得出门,有油纸伞更方便。
女眷们会相互攀比。
此物漂亮、实用,出门不用穿蓑衣,弄皱了自己的华美衣裳;不需要戴斗笠,弄乱了钗环。
薛湄正月初一显摆那一出,震惊了所有人。
宫里的娘娘们也非常喜欢。
“桐油从一开始炼制,就没有保密,毕竟当时大张旗鼓收桐子,其他人是知晓的。不过,咱们占据了先机,现在京都附近的桐子,都被咱们收了上来。
我又派人去附近城镇收,哪怕有人窥探出门道,咱们也先把原料收拢在掌心。”萧明钰道。
薛湄:“不错。我们不能阻止其他人做这桩买卖,就需要再花功夫。比如说,油纸伞也有很多花哨可以玩——伞撑用的竹子、伞面上的画,都有文章。这些,你比我精通,慢慢占稳市场就是了。”
油纸伞目前卖一百二十两银子一把。
他们的库存是一千把,给了温家三百,每天控制住量的卖。
萧明钰这里,一天卖七十把;温家卖三十把,市面只有一百的量。
市场需求大于供给,此物的价值就更翻一倍,越发引来追捧。
能买到,不仅仅是象征有钱,更是有门路和手段。
“目前,我们一天能做一百把,但需要放置十五天左右才能上市。现在这么扣扣索索的卖,恐怕也供应不及了。”萧明钰说。
因为榨油技术落后,桐油难得,现在油纸伞一把的成本,约莫五两银子。
萧明钰给温家供货,是十两银子一把。
然而他们商议好的,卖却是一百二十两银子一把。
温家哪怕一天只卖三十把,也是稳赚三千多两。这桩买卖,一天净利润顶得上其他铺子一个月甚至两三个月的,温家那边乐开了花。
温钊骂骂咧咧,说不该退亲,没有人理睬他,包括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