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暮春城一役,被相汯这根搅屎棍给坏了,否则裴承两家早就根基尽毁,害得他在奕王面前全然不敢吐实相家介入之事。
一旦泄漏了风声,又如何在朝廷与奕王间取舍?
皇位事态未明前,他绝对不会干此等傻事!
晓夷大泽诸多事宜与天谕无法对应时,几次安排厉峥探寻未果,奕王便悄悄另做安排,孤注一掷地将诸多陷阱一路从晓夷城堆积而来,自她踏上相家海船那刻开始,药引早就透过彻夜燃烧的烛火吸入体内。
在她入京之前醉夜归定会全然入体!
尤其今早见面谈话,再次确认画像,确定她正是单珩寻找之人后,便藉冰毒再犯再次请她上门,为得正是能将大量天地英华,在为他疗伤引动内息之时吸入更多。
缓缓提气感受体内浮若游丝的内息,竟与上午的淳澄之气完全相同,相泽不解地凝眉问道:“那俩人的内息怎么回事?”
原先盼着小丫头能再次为他疗伤,未曾想竟换了人内息竟然没有改变?
“芙儿,那究竟何人?”相泽再次试探问。
眸光闪烁着不确定,眼底更是一抹失望之色悄然飘过,相芙收回了本想寻得一份真心的葇荑,淡淡说道:“靖王府军师。”
哀莫大于心死……
俩人上岛时日短暂,小姑娘忽男忽女的打扮正好混淆了众多眼目,又有几人跟得上脚步知晓真正来意?
几番探问,更叫相芙心里冷到了谷底。
难道相泽与她的诸多关爱,仅仅为了获得更多山庄内部消息?
看着那张不再淡然无欲求的神情,相芙再次笑了自个儿的傻气……
“军师?”
相泽偎着软枕,再次温柔地抚上那张本该英姿飒爽的英气脸庞,如今竟不知神思飘渺到了何方,略带薄茧的拇指划过粉嫩唇际,得到不再是她的羞涩颤栗,只有单纯的惧意。
相泽敛起阴骘神色,心里已有进一步打算,低沉魅人的嗓音沉声问道,“表妹竟会对我撒谎了。”
四目交接那一瞬,相泽也明显感受,她眼底不再如同以往般,有诸多温暖的万语千言,仅剩有如冬日里的双雪寒风。
决然的冷……
果然,女人变了,热切不再。
“撒谎?”相芙清冷眸光温暖不再,勾着嘲讽浅笑说道,“回岛至今芙儿都在祖母膝下尽孝,请安后便马不停蹄地来到表哥府上了,芙儿撒了什么谎?”
相泽眼底透着莫名的不舍,大掌缓缓划过眉眼、鼻峰、姣好唇瓣,紧紧获住粉嫩白皙的下颌。
“真是辛苦表妹了。”
男人眸光闪过确切,身后的乐稚倏地点了她周身大穴叫她再也动弹不得。
“表哥?”相芙眼底虽冷,也仍不信表哥会对她下手。
“芙儿不说,表哥只能想办法叫妳说了。”相泽说得十分委婉,佯装痛苦难难地闭上双眼。
乐稚从一旁木盒中取出了数寸长的银针,二话不说刺入相芙百会穴。
“表哥?”相芙在惊讶里逐渐眼神涣散失去意识,最后神情仍完全无法相信相泽会对她下手……
“靖王军师如何能够寻得岛上船厂所在?军师又如何能在寻得所在后开启沉寂数百年的机关?表妹乖,同我好好说说。”相泽看似温柔的哄骗口吻里,带着一丝残虐,仅有力气全用在掐住相芙下颌。
这一切怪不了他了,谁叫她没有半分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