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羡慕又嫉妒,又无可奈何,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姬昌就觉得腿脚发软,眼前发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等姬昌醒来之后,他人被关在一个密室里,四肢被锁了起来。
他被虞道川囚禁起来了。
一夜过去后,临近黄昏,墨兰才算转醒过来。
睁开眼,扭脸便见虞道川人靠在她旁边坐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兰兰醒了。”
他欣喜,伸手握住她的手,让她不要动,说她受了伤,要躺着休息几天。
墨兰意识到自己受伤的来源,直到现在,心口还在发疼。
好像连呼吸都是疼的。
忽然想到姬昌,她忙询问:“姬昌人呢。”
虞道川说:走了。
墨兰看着他,分明有点不大相信,问他:没被你抓起来?
虞道川点头,说:“兰兰不顾一切的为我舍命,为我挡了他一掌,兰兰用行动告诉我,你心里爱的人是我,他见你身负重伤,又选择了我,只能识趣的退出,我与他恩怨就此两清了,想必他以后也不会再来纠缠了。”
墨兰看着他,勉强相信了他这话。
想他之前也是受过重伤的,她难免要关心一句:“你伤势如何了?”
她受了一掌,都疼得昏了过去。
虞道川那一掌也是极重的,当场都吐出血来了。
虞道川回她说:“兰兰放心,我死不掉,我这条命还要留着照顾兰兰。”
话虽如此,他确实也是伤得不轻的,话说多了,便忍不住咳了两声。
他勉强压下咳嗽。
墨兰见他气色不如平日,唇色也有些苍白,就知道他伤依旧在。
她自个也虚弱得厉害,想要起来,一动就痛。
虞道川不让她起,只是唤了宫女送药进来。
趁着她现在醒了,虞道川又喂她喝一次药。
她苦得蹙了眉,虞道川又忙拿了蜜饯让她含在口里。
墨兰问他:“你药吃过没有?”
虞道川说吃过了,又吩咐宫女把御膳送过来。
墨兰伤重,也不能吃下什么,就是给她吃一些膳粥。
墨兰躺得难受,想坐起来。
虞道川帮她把靠具垫高一些,给她换了个姿势。
他又伺候着让她把膳粥喝下,他自己也跟着喝了些膳粥。
等这边伺候好她,墨兰才想起问他自己睡了多久了,得知一天一夜了。
墨兰躺在榻上,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问他:“姬昌真的离宫了?”
虞道川颔首。
墨兰再说:“你可不要骗我,不然,我不原谅你。”
虞道川再点头。
如此,墨兰稍微放心一些。
没有亲眼看着姬昌离开,她内心多少是有些不踏实的。
她虚弱的躺着,由于身体不适,也不太想说话。
虞道川也就跟着躺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墨兰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伸手挡在他眼前说:“你若是累了,就闭上眼睛。”
虞道川说好,却把吻亲在她手心上。
墨兰一惊,想要把手缩手,虞道川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又一吻落在她唇瓣上,说:“我的命是兰兰救的,以后我这条命,就是兰兰的了。”
墨兰闭了眼。
当时看他节节败退,不是姬昌的对手,受了伤。
姬昌步步紧逼,直取他性命。
她又惊又慌又急又怕又无力帮忙,她只能冲过去为他挡下这一掌,企图阻止两人不要因她决一死战。
她并不想任何人受伤,更不想任何人因她而亡。
如果今天是姬昌受伤,有性命之忧,她也一样会为了姬昌冲过去。
如果她的阻止可以令双方休战的话,她可以这么做的。
所以,今天这么做,不是她不爱姬昌。
更不是她爱虞道川多一些。
有些事情已成定局,在虞道川的心里,是觉得她爱他。
那么在姬昌的心里,恐怕也以为她已变了心。
她无力去解释什么,也不能解释。
现在只期望,姬昌人离宫后,能好好活着。
忘掉她。
至于虞道川,她不由得睁眼看了他一眼,他躺在她的身边,闭了眼,竟真沉沉的睡了过去。
从她昏过去后,他便一直在她的身边照顾她。
她一直不见醒来,他内心难免担惊受怕,怕她醒不过来,受伤在身的他,一夜都合不上眼。
煎熬到她醒过来,他确实也疲惫了。
躺在她的旁边,他睡得比任何时候都踏实。
墨兰为他挡了一掌,他理所当然的觉得,兰兰最爱他了。
现在她人又醒来了,就躺在他身边,他安心了。
墨兰静静的看了他一会,由于她睡得过久,这会并无困意,她勉强自己小心翼翼的起身,并不想惊动他。
身上一动,心口就痛,她暗暗吸了口气,脸色白了白,只能认命的继续躺着。
如此在榻上养了几日,身子骨渐渐好转起来,可以正常行走活动了。
神宗殿的气氛,越来越好。
由于后宫无妃,身为皇后,墨兰除了行医这件事情外,平日里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可以做。
现在身边有位一品御医可以随时指教她,墨兰在医术上的造旨倒是突飞猛进起来了。
宫里头这些人,有个什么疑难杂症的,她是非常乐意帮着解决的。
夜晚,缠绵在榻的时候,虞道川问她说:“听那些宫女太监议论,兰兰的医术比起我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墨兰回他说:“确实言过其实了,不能抢了皇上的风头。”
虞道川下巴埋在她的颈窝里,说:“你要是能抢了我此刻的风头更好。”
他最近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忽然,外面传来太监的启禀声:皇上,白将军求见。
这个时候找他,人不睡觉吗?
虞道川已皱了眉,墨兰忙把他往外推:快去。
白将军的声音也传了过来:“皇上,玉儿生病了,烦请您帮忙看一看。”
若非病得厉害,他又岂会把人带到这里来打扰他。
乍听是公主生病之事,墨兰人也跟着起来了。
能让白将军这个时候跑到宫里来求人,恐怕不是一般的病。
她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怕是癫狂症发作了。
她的猜测是没有错的。
在白将军身边的这些日子,到底是刺激得善成公主癫狂症发作了,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接连几天都不见好转,他自己束手无策,请御医到府上诊断,说是癫狂了。
白奕拿这事没有丝毫的办法,不得不带着人找到宫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