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仗着自己人多,派出那么多的军队,明显是想一举攻破邶国,把他们邶国给踏平了。
邶国是大耀的一半,若非靠着这些武器,是无法抵挡大耀的铁骑军队的。
虞羽拨弄着她的墨发说:“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就好了,打仗什么的最没意思了,朕还是乐意遵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规则。”
他更愿意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和她过太平的日子。
羲荷莞尔一笑,道:“他们已经休战了,现在军队都撤了下去,定然是知难而退了,那我们也回宫吧。”
打仗什么的,她也是不喜欢的。
民不聊生,血流成河。
十万人,一下子就全被炸死了。
她都为他们悲哀,但也没有办法。
这些人要来欺负他们,总不能由他们打的是不是。
虞羽说好,然后去夺她嘴里的葡萄。
两人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打闹在了一起。
虞羽一点一点的亲吻住,如亲一件珍宝。
她本就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遥想当年。
他在大耀的皇宫为质子。
她是他门前的奴婢,为他端茶倒水。
地位卑微的宫女,软弱可欺。
又是伺候质子的,更是人人欺负了。
直到羲合来了。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来自未来。
因着一些机缘,她重生在了羲荷的身上。
她性格大变,本该软弱可欺,反倒变得见义勇为,有情有义。
帮着他这位质子教训那些嘲笑他,指点他的宫女太监。
那时他就知道,她不是羲荷了。
她机智多谋,有情有义。
她又冷又飒,身手敏捷。
她非寻常女子。
日日相处,他难免心动。
那些年,两人在一起有过太多太多的经历。
他爱她。
她也爱他,爱得纯粹,毫不保留。
无名无份的,就把她最宝贵的一切给了他。
他要回邶国,她一路护送。
他本想着,回邶国后,就娶她为妻。
事实上,并没那么容易。
他身为邶国的质子,在大耀待了那么多年后,想要再回邶国,邶国已无他容身之处。
有太多人不想他回去的。
身为邶国的皇子,他回去了,就意味着要与旁的皇子争夺那个太子之位。
当然,也有人想他回去。
白家的人是他最大的支持和帮助,也是他母妃的父家。
白家的人帮助他,也是有条件的。
白家的人让他娶了他们的女儿白禾为妻。
为了回邶国,他答应了。
羲荷默不作声,他以为是默认了。
后来才知道,她容下不这等事。
待他安全回到邶国,夺了皇位,她才对他说:她要走了,要回大耀去了。
他震惊不已,问其原因。
羲荷才说:我从小接受的婚姻教育是,一夫一妻,没有三妻四妾,我无法改变这个世代,也无法改变你,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不可置信的问她:“既然如此,你为何要一路跟随我到今天?为何要与我夜夜缠绵?”
她眸中染上一丝哀伤,却终是没给他答案。
为何要一路跟随他,还不是因为放不下他。
为何要与他夜夜缠绵,还不是因为无法割舍他。
再多的放不下,再多的无法割舍,最终还是算了。
她无法忍受,他有旁的妻子。
她走得干脆利落,他却思念成河。
他得着了一切想要的,却失去了她。
独守着这个江山,再多的荣耀都无法让他开怀。
久而久之,他厌恶身边的一切。
他常常想,围绕在他身边的人,除了羲荷,有哪个是真心爱他的?
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都是为了想从他这里得着最大的利益。
只有羲荷,什么也不求。
这一路走来,她无怨无悔。
她明明应该是他的妻子,是谪妻,是皇后。
他们曾私定终身,曾花前月下,热情相拥。
她把自己最宝贝的给了他,他却因为各样的原因,他无法给予她该有的尊荣。
这是他的懦弱,他恨自己的懦弱。
在羲荷走了之后,他渐渐的削弱了白家的势力,夺去了他们的兵权。
既然邶国是他的了,他何必要任人摆布。
许多年来,他的后宫一直空着。
他无法忍受失去羲荷的孤独,又私自去了一趟大耀,想见一见她,哪怕她已为人妇也没有关系,他就是想见一见她。
再次见到羲荷时,她满身是伤。
她奄奄一息,躺在旷野的血泊之中。
等把她救醒,已是七天后。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好。
他告诉羲荷:既然我救了你,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就跟着我,一切从新开始吧。
所以,他把她留在了自己的宫里,赶走一切会伤害她的人。
他要让她做了自己的皇后。
羲荷虽是失去了记忆,却并没有失智,她还记得自己是未来人,记得自己在未来做过什么。
她以为,与虞羽相遇的那一天,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
原主的过往,她没有记忆,全不记得了。
没有了记忆的羲荷,依旧义无反顾的爱上了那个非她不可的虞羽。
这些年间,为了壮大邶国,不至于有一天被更大的国欺负了去,羲荷也给了他一些图纸和武器上的技术指导,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邶国终于研究出了一些火药。
杀伤力极大无比。
果然,是给派上用场了。
羲荷爱他,依旧爱得毫无保留。
他也依旧爱她。
为了弥补对她的亏欠,这些年来,他给予羲荷独一无二的宠爱,不惜把白禾母子赶出皇宫,免得白禾一天到晚想法子陷害,伤害羲荷。
羲荷也有自己弱势的一面,她不是一个善于争夺男人的人。
再后来,她也为他生了两子一女。
婚后的幸福生活,让羲荷也越来越有女人的妩媚。
也让他越来越年轻。
~
战事的胜利让整个邶国的军营每天都充满了欢乐。
闲来无事,虞羽会策上马,带羲荷到平原那边逛上一逛,免得她整日在军营憋闷得慌。
北风冷冽。
大家策马而奔,丝毫不觉得寒冷。
明明是个不可一世的人,在他面前偏又千娇百媚,跟个怀春的少女一般。
他看在眼里,欢喜在心里。
驾……
骏马飞奔而去,后面的大批护卫也是一路前后左右相随。
虞羽问她:“冷不冷?”
她说不冷,骏马越过他,骑在他前头。
他偏要跟上来,与她并肩行,扭脸就可以看见她明媚又带飒的脸。
她常常不觉然就摆出了威风凛凛的姿态,骨子里带的。
那时,迎面有人过来。
是霁月策着马独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