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横了她一眼。
本是靠着的朝歌一下子坐了起来,这一惊一乍的,使得她胸口发闷,又咳了两声,坐她旁边的晚歌忙伸手给她顺气,道:“你别激动。”
朝歌顺过那口气,看向霁月,问:“大哥,你把花全毁了?”
霁月点头,没言声。
朝歌立时挣扎着要起来了,凤吟和晚歌靠她近,赶紧摁着她。
晚歌说:“你别激动,花园没了可以再种,靠着说话就好。”
朝歌纠结,郁闷,喃喃:“那阿槿岂不是成了没家的孤儿了。”
晚歌疑惑:“……阿槿是谁?”
“是花仙。”
晚歌说:“这有什么难的,阿槿既已成仙,等她回来,让她和我们同住便是,何必住在花园里孤孤单单。”
霁月忍着骂人的冲动。
花仙,这沈家的姑娘一个个脑子全都有病的吧?
都蠢得不轻。
蠢,其实也是他早知道的事情。
不管见过的,没见过的,红菱说了一句是花仙,这些个姑娘全都信了。
这沈府能养仙的话,他都能养妖了。
凤吟这时询问:“朝歌,你不是被花仙姐姐带走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花仙姐姐呢?”
她听红菱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心里好奇得不行,不由在朝歌身上打量了一圈,莫不是变成一朵花,藏朝歌身上了?
“阿槿没跟我回来。”
凤吟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什么没和你一块回来啊?她不是咱们家的花仙吗?”
霁月回她:“花仙若成精,还能由你们控制啊?”
一帮蠢猪,听她们说这种蠢话,头疼。
好在大夫请来了,不是萧神医,他出诊去了,并不在广陵。
姑娘们赶紧退后,由大夫给七姑娘请脉,检查一番。
轻伤,伤及肺部。
大夫又给开了些药,让煎服。
待送走了大夫,霁月让奴婢去抓药,给朝歌按时煎服。
晚歌又心疼得拉着朝歌的手问她:“是谁把你伤成这般的?”
怎么出去一趟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人太多,她这点事也不方便说太明白,便找了个借口说:“说来话长,我改天再告诉你。”
她捂了胸,又假意咳嗽一声。
晚歌忙应:“好好,今个先不说了,等你伤好一些再说,你好好歇息,我们不打扰你了。”
朝歌点头,
姑娘们终于都从她这里离开了,屋里一下子清静下来。
霁月人在外面说了会话,是问锦言如何寻到朝歌的。
锦言把所见都说了一遍。
等问完锦言,霁月也就进来了,朝歌靠在榻上微微闭一了会眼睛。
“朝歌,那个人带你去哪了?”霁月在她旁边坐下来询问。
朝歌睁了眼,看着他说:“姑子庵。”
“去那里做什么?”
“今天我爹回来了,她去找祖母说了一些话,告诉祖母说我是煞星转世,又带祖母去了姑子庵求证慧明师父,我却不知道竟有此事,我正在花园中,阿槿忽然就从花丛里出现了,是阿槿把这一切告诉我的。”
朝歌把来龙去脉说了一下。
霁月颔首,道:“所以,这个阿槿就带你去了姑子庵求证真假。”
朝歌点头。
霁月又说:“然后在姑子庵,你还被人打伤了,她们一口咬定了你就是煞星。”
朝歌再点头。
不愧是未来的太尉大人,她还没说到这儿呢,他全都推测出来了。
霁月又说:“然后这阿槿把你又从这些人手里救了回来,又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虽是如此,这话朝歌听着有些别扭。
霁月这话仿若在说,阿槿故意自导自演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