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闭了一下眼睛,朝歌又拧了个帕子,给她换上。
徐姑娘不再说什么,朝歌也住了口。
照顾了她一会,朝歌见她确实无话,好像睡了过去,起身,徐姑娘却忽然开了口,道:“你不是说要照顾我半个时辰的吗?”
这才多大一会,就要走了。
朝歌便道:“这水已经不凉了,都温了,我去换盆凉些的水。”
徐姑娘无话,朝歌也就拿了铜盆出去,让奴婢再换些凉水,她继续在屋里伺候着。
正那时,沈老夫人、晚歌和五姑娘凤吟都过来了。
一块前来的还有花颂。
自打把花颂从府外寻回来后,她在沈老夫人面前痛哭一场,又是认错又是发誓的,到底是老夫人的亲外孙女,她心下一软,就不关着她了。
花颂也就和往常一样,常到老夫人面前伺候着,她再没有去找韩公子,这也就让老夫人放了心。
墨兰、墨启生、暮词以及扶辰正闲坐在外面的亭中说话,乍见沈老夫人过来了,便迎了去,
听说这徐姑娘还病着,沈老夫人就来关心一下。
一行人走进徐姑娘的屋来,就见朝歌坐在一旁伺候着,拧着帕子给徐姑娘额上一次又一次的换上。
沈老夫人微微蹙了眉,这么多的奴婢是干什么吃的,竟然朝歌来做这些事情。
朝歌几时干过这等伺候人的活。
这话她暂时压着没说,只是心里不大痛快。
朝歌见她过来,便起身走过来轻声道:“奶奶您怎么来了。”
“她怎么样了?”
朝歌便请她到外面说话,免得徐姑娘的病过人,墨兰也就留下来照顾这徐姑娘了。
朝歌带了自家祖外往外去,说徐姑娘这是染了风寒,这会已睡着了,她没什么大碍,让她老人家不用挂心。
一行人边说边走,也就走远了。
沈老夫人也就道:“既然只是受了风寒,你也不要太担心,让奴婢多照顾着点就是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
朝歌应是。
待送走了祖母,朝歌、晚歌、凤吟也就一块往回走了。
晚歌问她说:“刚听祖母说,你的婚事退掉了。”
一大早的,沈老夫人就派人把该送的东西都送还与韩家了,刚好姑娘们过来请安,她就把这事说了。
提到这事朝歌整个人就轻松下来,笑道:“对,从今以后我就是自由身了。”
凤吟说:“这样你就可以与我作个伴了。”
到了该定亲的年纪,凤吟的亲事还没有定下来,想一想,也有点难为情。
晚歌却微微蹙了眉,自由身,瞧把她高兴的,她心里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只是朝歌这亲事才刚退,眼下也不好太着急,心里想着先缓一缓吧,免得落下话柄。
几个人一块往回去,朝歌吩咐红果,让她去看一看大哥是去了军营,还是在府上。
红果飞快的跑去看个究竟,姑娘们还没有走进院宇,她又飞快的跑回来说,公子人府上。
人在府上的霁月正在看一封镇北将军让属下送来的信。
信上镇北将军说,玉瑶在沈府,他放心得很,又说玉瑶是头一次出远门,就让她在广陵多远一段时间吧,也请他多照顾一下这孩子。
并不急着要接他闺女回京。
霁月轻轻抚额,过了一会,便拿了本书翻看。
朝歌那时走了进来,在他的注视下在霁月面前坐下。
两人相视,一时无语。
过了一会,朝歌问:“不用去军营了吗?”
是不是因为担心徐姑娘,所以军营都不去了。
霁月颔首。
朝歌瞥见他旁边摊开的信,不由拿起来,看了一眼,道:“镇北将军倒是够放心的。”
语气之中难免有了酸意。
霁月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唤她:“坐到哥哥旁边来。”
朝歌也就移了过去,与他并排坐着。
霁月便伸手揽了她的肩膀,只是没说话。
朝歌也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书案,说:“玉瑶说在京师的时候镇北将军就有意想把她许给你。”
霁月便侧过颜,看她,说:“我不知道这事。”
她也侧过颜,问他:“你若知道,你会答应吗?”
“哥哥已和你定了情。”
两人的对话显得郑重其事。
“你那时若是没有与我结发定情,是不是就对旁的姑娘动心了?”
“哥哥只对你动心,眼里容不下旁的姑娘。”
谁道霁月这人无趣,和他在一起会沉闷。
和他在一起,她不要太开心。
霁月这个人,甜言蜜语不要太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