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归流抬眼观察她的气色,见她脸蛋红得异常,不由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额上体温正常。
他疑惑的盯着她,墨姑娘轻轻收回自己的手,道:“萧大夫,请你把手腕伸出来,我也给你请个脉。”
他微微怔一下,还是照做了。
墨家的祖上是懂医术的,其中祖父还是宫中御医,只是一代代相传下来,到了后辈这里,一代便不如一代了。
墨姑娘常年耳濡目染,也是懂一些的,就是不精。
她伸了自己的食中双指,轻轻摁在萧归流的脉博上没动,能感觉到他脉博在跳动,一下又一下。
萧归流疑惑,看着她,不知她要作何。
墨姑娘也抬眸,看着他。
四目相遇,空中一股闪电火花无声就炸开。
墨姑娘说:“萧大夫,你的脉博也跳得很快呢。”
他忽然就懂了。
姑娘葱白的双指摁在他的脉博上,由一个姑娘这般的肌肤相亲,于他来说是头一回。
从来,都是他给别人请脉。
几时由一个姑娘来为他请脉了。
而且,这不是请脉。
是变相的肌肤相亲。
两人目光交错,旁若无人。
五姑娘看得一脸懵,问:“墨姑娘,你也会请脉啊?”
“萧大夫也有病吗?”
萧归流仿若没听见她的话,只是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姑娘,她羞赧一笑,公子眼神过于温柔,又过于热忱,旁边还有五姑娘看着呢。
她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说:“公子也病得不轻。”
公子却盯着墨兰姑娘说: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五姑娘不爱看书,依旧是听得一脸懵。
她不解其意。
墨姑娘便因这话更娇更羞了,垂眸。
萧归流看了看被她抚过的脉博之位,抬手,他拿了面前的壶,把茶水倒上。
“姑娘喝茶。”
五姑娘终于觉察出不对劲了。
萧大夫几时待她这般客气温柔过了?
他待她向来是冷淡的疏离的。
再看墨姑娘一脸娇羞,她又不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萧大夫从未答应与她好,她就算明白又能如何?
只能气得一跺脚,指责:“你们过分了。”
五姑娘委屈的跑了。
墨兰微微回过神来,朝外看了去,轻声道:“五姑娘对你……”
五姑娘也喜欢他?
萧归流说:“她是我的病人。”
墨姑娘心思敏锐,还是觉察出来了,道:“公子风度翩翩,必想这广陵有许多佳人芳心暗许。”
“……”
顿之,又说:“我还有些事情,先不叨扰了。”
起身,她站了起来。
心里有点难受。
倒不怕有佳人与他芳心暗许,就怕公子三心二意。
当年姑姑就是识人不清,才会落个黯然伤神,红颜薄命。
人家外室养了多年,枉她聪明一世,竟一无所察。
等到发现,也只能打落了牙往下吞。
墨姑娘来去匆匆,萧归流一怔,快步跟上两步,唤了句:“墨姑娘。”
“公子请留步。”墨姑娘依旧客气,却已带了疏离,快步离去,没再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