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便唤了一声,唤他归流。
萧大夫和吴世子站在亭外一边吹风一边等人,一边时尔低声说几句话。
知道人是来了,萧归流也就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这坐着的姑娘,说了句非常耿直又难听的话:“都胖成小猪了,还想吃呀,小姑娘家怎么如此的不爱美?”
五姑娘凤吟抬眼看见面前的公子,愣了一下。
惊若天人。
眉眼之间尽是道不尽的风流,一下子就让她看呆了。
心里的想法还没有想完,就见吴夫子人也过来了,且戏谑道:“应该是咱们广陵最胖的姑娘了吧。”
毫不给面子,字字诛心。
豆蔻年华的姑娘了,就算她在男女方面顿悟得迟钝了些,这会也面红耳赤。
在被三姑娘狠狠骂过后,她现在是真知道自己胖成这样是不好看的。
萧归流已落坐在她的面前,要为她先请个脉,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毛病。
这么胖的人,很容易生出毛病来的。
五姑娘凤吟嘀咕说:“我没病的。”所以为啥要给她请脉呀?
萧大夫没答她的话,等请过脉说:“目前倒也没有大毛病,但再胖下去就难保不出毛病了,想要瘦下去还得从嘴上开始,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谁也帮不了你的。”
其实他也可以针灸疗法,但他不想这般折腾自己。
一个小姑娘家,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模样,他才懒得管这种事呢。
还是那话,太侮辱他了。
朝歌好言好语的说:“若是能管着自己的嘴,就不劳萧大夫了,萧大夫,你给想想办法吧,只要能让五姐瘦到百斤之内,出多少银子都可以,你直管开价。”
萧归流不由点了个头,他可以随便开价?这很好。
他差点以为自己这是在免费看病,毕竟是霁月唤他来的。
他看了霁月一眼,他面无波澜,那是默许了。
“价钱方面倒是好商量,既然是霁月的家人,看在霁月的份上,我就收个成本价吧。”萧大夫伸了一根指头。
知道萧大夫给人看病收的都是天价,朝歌便不与他讨价还价,直接应了:“好,一千两银子,成交。”
“……是。”以着沈府的财力,他说的当然是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银子于沈家来说就和掉根头发一样,他想更正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霁月已接口说:“再打个折扣吧。”
萧归流便冲他一笑,说:“那就九百两吧,不能再少了。”
朝歌忙言不由衷的说:“萧大夫你说多少便是多少。”
虽然她家是有钱,可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大伯父当年因为要去做皇商生意,结果这生意还没人做成,就带了受伤的霁月回来,由于没挺过去便去世了。
二伯父为了这个家的生意,整天在外头奔波,陪二伯母和孩子的时间都甚少。
至于她父亲,不提也罢,那是个游手好闲的甩手掌柜,最多就是去各铺里看一看,查个帐。
家里的生意好不好他是不过问,他也不懂如何经营。
他只管拿银子去挥霍。
如今的她,再不觉得沈家的银子可以随便花。
即使是一两的银子,那也是家里人辛苦挣来的血汗钱。
最后还因这些泼天的富贵,还赔上了全家的性命。
所以,她现在想下功夫把帐算清楚,找机会接触家一下家里的生意,帮家里分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