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牲畜天生对火恐惧。
一根根火把,丢进了敌人战车的阵型,果然引起战马的恐慌,但驾车的御戎却凭借熟练的技术,将战马控制。
“调泼喜军弩箭,射马。”
许杰请命。
赵兴看到,自己的步兵已经和敌人的步兵撞在了一起,泼喜军的确不能再起什么作用了,当下果断下令,泼喜军,换床子弩,专门射杀敌人拉车战马。
这个办法奏效了,再厚的马面马甲,也抵挡不住床子弩破甲锥的锋锐,一匹拉车的战马被一箭洞穿轰然倒地,其他战马也被带倒。一时间马匹扑倒车辙崩断,战场尘土高扬人喊马嘶。
而当面的步卒,更是杀的难解难分。
赵兴的泼喜军战功赫赫,只是转眼间,就让秦军威力巨大的强弩兵全军覆灭,但强大的秦军步卒却完好无损。
利用秦军强弩兵对本阵的冲击,赵兴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八万步兵压向了十万秦军大阵,两军转眼间就撞在了一起,铺天盖地的白黑洪流对撞,那就是一场惨烈的厮杀。
戈矛相向,盾牌互撞,刀剑劈杀,献血与生命就在这里诠释了什么叫不值一提。
八万对十万。在这四十多万人的战场,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
唐军不吝惜金钱给每个将士装备的铁盔,和坚固不能破的板甲,让秦军的刀剑长戈几乎不能伤害,将士们锋利而加长的环手刀,劈砍向敌人如破败革。
从这一战开始,诸侯国看到了铁兵器厚重延长的巨大优势,青铜剑短小脆弱的劣势,从此,铁刀,提前两百年,正式走向了战场,并延续了两千年。
而秦军虽然在装备上没有唐军优势,但他们的军功赏爵制度,秦人血脉里的戎人的血脉,几百年征战融入到血脉中的悍勇让他们悍不畏死。
一批冲上,一批准备,战死了,填补上,没有后退畏缩。
没有头盔的,悍勇厮杀,有头盔的,嫌弃他的笨重影响战力,丢弃他,举着戈矛,举着盾牌宝剑冲杀。
双方都呼喊着自己的信念口号,虽然死伤累累,虽然血流成河,却谁也没有退缩。就在两军的交锋线上,双方将士的尸骸越积累越高,最终形成了一道双方将士枕集的高墙。
但面对这样的高墙,双方的将士依旧没有退缩,他们拿着手中的武器,嚎叫着,攀爬上去,战死了,加高了这段墙垣,滚下来,被自己的或者是敌人的脚步淹没。
面对如此惨烈的厮杀,赵兴面无表情,他的步兵虽然没有敌人的多,但装备和防护却比敌人强,而他的骑兵却多过敌人。看着惨烈的厮杀战场,赵兴在等,他在等双方的步兵彻底的缠在一起,自己的将士将十万秦军步兵彻底的缠住。他在等,在等自己四万的骑兵将敌人的战车兵缠住,让保护秦军步兵大阵左右两翼的车兵不能动弹。
然后,他手中掌握的六万骑兵齐出,对敌人展开摧枯拉朽般的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