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三宣:“为酬谢老师救驾之功,封老师采邑代郡,号兴君。”
君不是爵位,不等同于国君的君,国君其实是称呼爵位的,比如赵雍,应该称呼做赵候。就是一种尊称,但其实伯子男尊贵。后来为平衡魏国,赵武灵王自降一级,称国君。可见其含金量了。
对于这样的封赏,群臣同僚恭贺时候,没有羡慕嫉妒恨,有的是满满的幸灾乐祸。
对于这种排外的状况,赵兴有着深深的理解。家狗群里突然塞进一个野狗,被排斥是必然,排斥其他,是动物的本能。不足为奇。
赵雍四宣:“为使得老师时刻耳提面命,赏赐和阳宫,降和阳园为先生国都住地。”
赵兴就长舒了口气,来到战国三月,总算有了一席之地,晚上可以不露宿街头了。
不过这才真正引起公卿大夫的关注,不是关注其他,而是这和阳宫,是原先太子的府邸,赏赐给赵兴,足可见国君对这个老师的倚重了——这个陌生的家伙,大家要小心。这是公卿士大夫的共识。
最后,赵雍束手:“请老师归座。”
赵兴的座位在左手肥义之下,那里早就准备了一个空的垫子。赵兴就学着其他人的样子,跪坐在垫子上。
垫子很厚实,也很软,不知道在没有棉花的时代,里面填充的是什么。但不管怎么厚实和松软,依旧让赵兴感觉到痛苦,这就是为什么出土的汉代以前古人遗骸,双膝都有残疾的原因。
但好在不久这种痛苦就没了,不是赵兴快速的习惯了这种坐法,而是因为——腿麻了。
赵兴的事情结束了,大家开始议论国事,当然,现在议论的首要事情是国丧。
赵肃候活着的时候,就已经给自己建造了封丘,赵肃侯叫陵寝,叫寿陵,这是从他开始的规矩,这个规矩一直延续到中山先生才废止。
古人对死亡的重视程度不是一般的大,喜事可以出错马虎,但丧事绝对不能有半点马虎,以赵国最有权势的赵太后,国君,相帮,宦者令为首的几个杀人者,郑重的讨论怎么样将被杀者的丧事,办的隆重而风光,怎么样让人认可几个杀人者对被杀者的怀念和哀思。
这让赵兴感觉说不出来的假。
对于没完没了的繁文缛节,赵兴没兴趣,当然,他也根本不懂。在赵兴看来,人死了,拖出去埋了不就完了吗,活人的正事要紧啊。
但他不能也不敢出言反对。要是他敢说出去,拖出去埋了的,就不是那个死人了,而死他赵兴了。
不懂要装懂,装懂要装的高深莫测,装的高深莫测的最好办法就是闭嘴摇头。
他是假相,所以,他有表示意见的权利,于是,他就紧紧的盯着相帮肥义,他摇头,赵兴就跟着摇头。他点头,赵兴就跟着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