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朕穷兵黩武、大费国力,而你们的眼光是何其短视,只知道盯着眼前得失,又那里真的将大隋放在心上?”
“朕若是不讨伐高句丽,任其肆意妄为。”
“假以时日。”
“高句丽必会成为北方隐患,就如今日突厥一样!”
“那时,突厥和高句丽联手南下,一个在北方,一个在辽东,大隋两处作战,这天下战乱又何时能休?”
“十年?”
“二十年?”
“还是数十年?”
“你们只看见这几年辽东战事不平。”
“但又那里看得见,正是因为朕的用兵,永绝了辽东战事,而今辽东一战而平,再无任何谋逆可能,东北安定。”
“朕用几年战事,结束的可是数十年的战乱!”
“朕劫掠辽东,用以反哺中原,这些举措你们又那里放到心上?”
“这一次突厥南下,就是最好的证明。”
“狼终究是狼!”
“不将他们的牙齿全部打掉,永远都不可能驯服,对北方的胡人,就要以杀止戈!”
“朕不会错!”
“朕就是要用一代人的时间,换取后世数代人的长治久安!”
全场死寂。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杨广会说这种话。
长痛不如短痛!
他宁愿身背骂名,也要将北方的战乱一一结束,他要用一代人的时间,换取后世数代人的安宁。
杨广错了吗?
没有。
只是他的步子迈得实在太大!
大到他们接受不了。
场中没人回应。
没人表达支持,也没人提出反驳。
全都静立当场。
杨广面无异色。
对这些大臣的反应,早就心知肚明。
他们的眼里只有世家!
大隋?
那只是杨氏的大隋!
杨广继续道:
“萧瑀你的提议,朕也不接受。”
“朕是皇帝!”
“当今的天下之主,岂能在胡人面前露出怯意?那不是让天下人嗤笑,这若是让万邦诸国得知,岂不通通都会生出异心?”
“朕昂首挺胸的来。”
“自然也要昂首挺胸的走!”
“胡人?”
“又焉敢放肆!”
“而且......”
“你们真以为朕是在巡游吗?”
杨广双眼微阖。
胸中生出一股傲气和张狂。
说了这么多。
他已经完全入戏。
这瞬间。
他感觉这就是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朕是在故意试探!”
“朕就是要以身做饵,去看一看,突厥究竟有没有不臣之心,若是没有,朕倒姑且可以继续让其休养生息。”
“但结果显而易见。”
“突厥前面的毕恭毕敬全都是假象,他们一直藏有祸心,而朕这次的巡游,却是将他们的野心揭露了出来。”
“突厥其实早就有不臣之心!!!”
“朕一直在等。”
“等突厥的大军南下!”
“毕竟,他们若是不南下,不将朕围在死地,朕又怎敢调大军北上?又怎么能一举歼灭突厥的有生力量,让北方一战而平?!”
“这是朕布的局!”
“朕说过,给突厥一次机会,但他们没有珍惜。”
“而今他们自以为将朕困在了雁门关,却殊不知,在朕心中,他们同样也被朕困在了雁门关!”
“待朕百万大军北上。”
“到时两军在雁门关外交锋,一战定胜负。”
“只要大隋胜利,北方的突厥就会被彻底打垮,不说让其彻底灭族亡种,但没有数十年的光景都难以恢复。”
“那时北方胡患彻底平息,北方也将彻底无忧!”
“朕这一计,以身做饵。”
“诸卿认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