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缭子也适时将整个竹简展开。
只一眼。
他就脸色大变。
连忙将竹简合了起来。
轰隆!
突然天空出现一道惊雷,屋外风雨大作。
尉缭子顺势作惊吓状,将竹简扔到了地上,然后才俯身去将竹简拾起,眼中的惊骇之色难掩。
他将竹简牢牢的抓在手中。
惊叹道:
“这天公,真是大煞风景,臣正聚精会神的看竹简,却是惊的将竹简掉到了地上,看来此人当不得评价。”
胡亥也不疑有它。
反而是对尉缭子被雷惊吓住很感兴趣。
笑道:
“国尉原来也怕雷?”
尉缭子脸色早已恢复如常,轻叹道:
“迅雷烈风为天地之变,臣只是个凡夫俗子,又年老精虚,焉能不惧?”
“只是让王上见笑了。”
他轻描淡写的答道,却是在不经意间将抓竹简的手,靠在了腹间,将竹简隐藏在了身后,做出一副精力不竭的模样。
胡亥轻叹道:
“天地之变,本就神鬼莫测,又有什么好笑的呢?只是天色突变,孤那十万大军不知何时才能集结,也不知朝中何人能操练兵马?”
“如今战事胶着,孤真的是心急如焚!”
“唉......”
胡亥长长的叹气一声,满眼忧虑。
望着屋外瓢泼的大雨,尉缭子用力的捏着竹简,眉头紧皱。
隔了许久。
才如梦初醒般笑道:
“王上,你若是需要点兵之人,臣或许能够代劳,若是要随军远征,臣恐怕就力有不怠了。”
“虽体力不负当年,但志向犹在!”
胡亥喜出望外。
“国尉此话当真?”
“孤对国尉可是神往已久,当年尚幼,未得见国尉风姿,没曾想,竟还能见国尉领军,当真是人生幸事!”
“当浮一大白!”
说完,胡亥将樽中酒一饮而尽。
随即,轻笑道:
“实不相瞒,孤原本第一个人选就是国尉,但孤不敢开口,怕惊扰了国尉。”
“却是没想到,国尉虽久居深院,却仍然心系大秦,孤......”
“孤惭愧不已!”
而就在这时。
赢阆急匆匆的从院外赶来。
“禀王上,前线有战事来报,还请王上回宫主持大局。”
胡亥面露不悦。
他正惊叹国尉的高风亮节。
赢阆却是出来扫兴,当真是大煞风景。
而这时。
尉缭子也是开口道:
“王上,国之大事要紧,臣不过一耄耋老头,那里敢耽误国家大事?”
“还是请王上速速回宫吧。”
见尉缭子开口。
胡亥也是意犹未尽的拂袖道:
“孤今日与国尉论天下诸将,正在兴头,却是被你给打断,当真是扫兴,也罢,既然国尉都开口了,那孤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
“国尉,三日后,咸阳城外西大营,孤率众将士,虚位以待!”
尉缭子俯身道:
“臣定为王上训练出一支精兵!”
“大秦万胜!”
目送着胡亥远去,尉缭子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本以为这次领兵能推脱掉。
没想到,还是没如愿。
“唉......”
“当真是老了,稳不住心神了。”
说完。
他缓缓的将竹简展开,望着上面的小篆,嘴角却是悄然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
只见‘韩信’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师从尉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