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凌衡过来了一躺,汇报关于沈肆赟派人夜袭王府之时,然而结果让人哭笑不得。
这沈肆赟和大司马家的于良算是发小,且还欠了于良的一个人情。
这次于良的铺子被顾寻派人砸了,就觉得气不过,想要找人修理一下他。
原本他想找人教训一下顾寻即可,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不管他找了何人,对方一旦听说要报复的是顾寻都立刻和他划清界限,躲得远远的,根本不敢帮他。
直到后来,他又听说王妃在长使府千金及笄礼上竟公然让他爹提拔上来的人亲自去王府登门道歉。
是可忍孰不可忍!
欺负他可以,侮辱他爹那就是不行!
于是,他不惜仗着沈肆赟欠他人情,逼他派人去暗杀顾寻。
这沈肆赟也是无奈,虽然自己也是大司马提上来的,但是这种事哪里是他这个中郎将说参合就参合的?
可拒绝又拒绝不了,最后也想着反正是个废物王爷,杀就杀了,所以便派了个人过去搞夜袭。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自认为万无一失的刺杀,竟然全被楚回挡了下来。
“那些西域人呢?跟沈肆赟有关系吗?”楚回开口问道。
“回王妃,据属下调查,应该是没有,但是他们到底是何人所派,目前还不得而知。”
楚回有点失望,之前小七告诉她当年有很多江湖门派都逃到了西域,她还想问清这些人的来历,好借此查到那些江湖门派之事呢。
不过西域路远,这种事一时半会确实很难查清。
“王爷,这名刺客我们还要留吗?”
“留啊,这人一定要留,未来……或许还有用!”顾寻眸子里晦暗不明,闪烁着一抹算计之色。
楚回看着这样的顾寻,心中更是不舒服。
这个人啊,总是走一步看三步,一直在留后手,这是要受到过多少伤害,才能练就他这般“草木皆兵”一样的本事呢?
他警惕性越高,算计的越多,她便越是觉得他可怜,一个本应闲散之人,总是被这个那个惦记着,硬搅和在这漩涡之中,成天被人陷害,逼得他不得不处处谋算,自我保护。
顾寻没想到,他这仅仅是想留个后手的简单举动,已经被楚回设想了那么多。
只是他总觉得,自打凌衡来汇报消息后,楚回看他的目光中的那种怜悯之色,更多了……
平生第一次,顾寻体会到了不知所措是什么滋味。
在楚回这样的目光之下,他行走坐卧皆开始紧张起来,生怕哪个动作没做好,又引来她的怜悯。
此时,顾寻正看着一本史册,本是全神贯注在书中内容上,却忽的察觉到了一种有点炙热又有点刺眼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心里咯噔一声,僵硬的抬起头,就见楚回正在用一个集怜惜与关怀以及悲悯的眼神看着他。
楚回见到他抬头,慢吞吞的收回了视线,也不理会他,自顾自的想着事。
时间不多了,还有五个月,一个人五个月做什么能更快乐呢?
原本,她想在这五个月内救出母亲,再偷偷给他的毒解了,然后就带着母亲远走高飞,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或者去西域东瀛这种离长安城很远很远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就在昨日,她把毒药递给小七,让小七想办法找到解药时,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