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又故意往凳子上挤。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和他挨着的那个文人当然怕喜糖蹭脏了自己的衣服,这回挪的就更大了。
如此一来,喜糖却是给自己生生挤出个座位来。
有了座位的喜糖就把手中的那串铜钱往那桌子上一扔,同时嘴里就吆喝道:“掌柜的,给我来两斤油条,再来两碗豆浆!”
铜钱是时下最小的货币单位,但不管怎么说商震那串铜钱想吃点油条喝点豆浆那却是绰绰有余的。
“好嘞,客官您稍等,我亲自给您送过来!”要说那掌柜的却深谙和气生财的道理。
那平时要饭花子到他这来他还不让人家空手呢,更何况现在眼前的事是明摆着呢,商震这个已经翻了身的要饭花子手里还有了钱。
事情至此也就算告一段落了。
而这时喜糖身后桌子那里便有人说道:“挺能吃啊,吃两斤油条还能喝两碗豆浆。”
“小爷我今天有钱了,我喝一碗倒一碗,省得让人看不起!”喜糖洋洋自得的说道。
其他吃客看商震说的有趣便都露出了笑意。
那掌柜的却已是带着那伙计过来了,那真就是二斤油条,二碗豆浆。
“掌柜的,再给来点小咸菜。”商震又嚷道,而紧接着他便端起一碗豆浆来如同长鲸饮水一般直接灌了进去。
一碗哪够?他却是端起第二碗也痛饮了下去。
看热闹的吃客们便笑,那自然是笑他口是心非。
要饭的到底是要饭的,知道有口吃的不容易却又哪肯真的把那吃的给糟蹋了。
半夜的时候,喜糖确实是吃了大鹅炖土豆了。
可是吃过大鹅的人都知道,大鹅骨头架子大可肉并没有多少。
那也就是两个大腿两块胸脯肉。
喜糖也确实是没有吃饱,而这回他就咧着腮梆子开始吃油条了。
事情已过,油条铺子里的吃客进进出出,喜糖把那油条吃没了一半才放慢了节奏细嚼慢咽了起来。
为什么细嚼慢咽,那自然是因为他在偷听身后人的说话。
刚刚接话说他挺能吃的那就是锦衣卫的人!
喜糖为什么要把原本坐在这里吃饭的斯文人给挤走了,那自然是为了偷听。
油条铺子里人声嘈杂,喜糖离远了怎么可能偷听到乔装锦衣卫的说话声。
所以他才仗着自己这一身邋遢的打扮挤到了那几个锦衣卫旁边的桌子来。
只是喜糖再怎么仔细听,他后面桌子旁的那几个人也不说话,他也就听到了人家喝豆浆的声音。
这锦衣卫嘴还真严啊!
可是板凳说了,这几个人是锦衣卫。
锦衣卫都来了,那个朱公子能不来吗?
他们不是来抓自己这几个人的吧?可是现在人家怎么又和那户深宅大院人家较上劲了呢?
那家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喜糖正寻思着呢,这时就听身后推凳子的声音。
他再看时就见那几个锦衣卫却是已经吃完了,人家已是向外面走去了。
喜糖忙从那串铜钱中摘下来了两个“当”的一声扔到桌上,然后拿着剩下的油条和铜钱便跟了上去。
那掌柜的自然是笑脸相送,喜糖自是不理却依旧跟着那几个锦衣卫。
而就在他快要出了那油条铺子时,终是听到前面那几个锦衣卫中有人低声说道:“你们两个把那家看死了,我请公子再加派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