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师弟看来,他此番相邀,还有借我截教势力余威,抗衡人、阐二教在天庭中的威势之意。”柳贯一分析道。
“虽然我教弟子入榜者甚,但都已心灰意冷,对天庭宫斗之事,皆无半分兴趣。”赵公明停下言语,盯着柳贯一道:“师弟,你是我截教二代弟子中,唯一一位肉身真灵合一的弟子,若你为我教副教主........”
不等他说完,柳贯一便摇头道:“师弟对副教主一事,无半点兴趣,更何况,我教副教主一直是多宝师兄,这一点,师尊从未改变过。”
“我知师兄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恐入榜日久,而师尊又无心俗事,以致教中离心。”
“这一点,师兄应该是多虑了,人心若变,岂是因同门之谊可以改之?”
赵公明明白了柳贯一言下之意,在他们这群人中,心向截教,从未改变的人终是多数,只有极少数投机分子,已经改变了门庭,而剩下的皆是忠贞之士。
“也罢,既然师弟无意副教主之职,我也不再多说。”
“不过,若是师弟有事,我等入榜之人皆可为你所用。”
此言一出,柳贯一大喜,连忙行礼,这正是他想要听到的话。
“蟠桃宴上,师弟可有见到多宝师兄?”赵公明问道。
柳贯一点头道:“他现在可是佛门现世如来,地位尊崇,一举一动代表佛门诸般,师弟虽与此教过节甚深,却也未曾与他有过交流。”
“好好的一派大教,至如今却是人丁凋零,时也,命也!”
见师兄神色黯然,柳贯一转移话题道:“如今众师兄皆是个什么状态?”
“我等真灵入榜,没了肉身,虽然修为还在,但也无法再进一步。为了维持真灵,许多人接了神位,受世人供奉,享人间烟火,方可凝聚神躯。”
“就现在而言,我等皆是介于神道与仙道之间。修的是玄门道法,却是以神道之躯现世。”
听完后,柳贯一暗道,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与万古神的神躯乃是相同的道理,唯一不同的是,万古神的真灵可以说是结合柳贯一的魂魄,凝聚先天;而后者却是后天真灵,在神道一途上,却是千难万难。
“难道没有办法重塑肉身,或是转世重修吗?”柳贯一问道。
赵公明摇了摇头,苦笑道:“重塑肉身,虽然可行,但是此等肉身却是承受不住我等强横的真灵,而转世重修,的确是一个绝佳的选择,但前提是,不受这封神榜束缚。”
“看来,这天道却实是给我教上了一道枷锁啊。”柳贯一长叹道。
不光如此,他还想到了一个可能:当初截教教主有教无类,致使洪荒修行之士,愈发多了起来,隐隐给洪荒造成了负担,所以天道就通过此等劫数来抑制截教也不一定。
从天庭的建立便能看出,短短数千年时间里,凡俗中能够修行之人数量锐减,而且对于人间界修行之人而言,天劫永远都是一道艰难的门槛,如此又淘汰了一大批人。
难道说,柳贯一猛然一滞。
“师弟,你怎么了?”赵公明见他脸色沉闷,不解道。
“师兄你看,那只在天庭中闯了祸事的猴子,被擒了。”柳贯一重新恢复波澜不惊的神态,说道,但其并未将心中那番惊世骇俗的猜测说出来,不过,他还有着浓浓的不解之意,这样的事情,真的会发生吗?
“当年天庭建立的时候,三教都要出人以充天庭神位,只是人教人数寥寥,太上圣人不得不分出一位化身,常驻天庭,没想到今日,这尊化身居然亲自出手了。”赵公明笑道。
“吾尝闻老君所言:万物变化兮,固无休息。斡流而迁兮,或推而还。形气转续兮,变化而蟺。沕穆无穷兮,胡可胜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优喜聚门兮,吉凶同域。”
“夫祸之与福兮,何异纠纆;命不可说兮,孰知其极!水激则旱兮,矢激则远;万物回薄兮,振荡相转。云蒸雨降兮,纠错相纷;大钧播物兮,坱圠无垠。天不可预虑兮,道不可预谋;迟速有命兮,焉识其时。”
“依此之说,想必这只猴子,定有一番机缘罢。”柳贯一也同笑道。
赵公明深以为然,又问道:“师弟可知,他是何机缘?”
“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合散消息兮,安有常则?千变万化兮,未始有极,忽然为人兮,何足控抟;化为异物兮,又何足患!”
“观天彻地,精火灼之;奇门煅身,金刚不破!”
“意气反常,必有魔心;福祸相倚,福到祸至!”
柳贯一言罢,二人抬头,目光径直穿透天庭,看到那猴子被缚于斩妖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