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悲伤道:“你是没见过爸妈当初怎么混合双打,揍秦宝宝的。”
“所以你也得回去,到时候帮宝宝说情。”
秦泽更悲伤了,“你是没见过当年他们怎么把我吊起来打的。”
谁说文化人教孩子,从来不暴力的?大错特错了,讲道理?小孩子怎么讲道理,他能听懂?所以棍棒伺候永远是最有效最直接的,痛了,才会记住。老爷子是教育家,和那些只会暴力的家长又是不一样的,深谙刚柔并济之道,秦泽通常挨揍之后,还得进书房罚站一个小时,听老爷子叽里咕噜一大串大道理。
王子衿犹豫一番,不知是心疼秦泽会被打,还是心疼闺蜜被打,“要不,我陪你们去?”
秦宝宝眼睛一亮:“对对对,子衿一起去,有外人在,老爸就不会打我了。”
姐姐真是吓晕头了,智商直线下降。
秦泽无语,当年亲戚朋友在家时,老爷子还不是一言不合就开打。
秦泽开车带着两位姐姐驶出小区,往十几公里外的家而去。眼下姐姐是没法开车了,看她惴惴不安的模样,硬要上路准成马路杀手。王子衿不认识路,又是大姨妈期间,有点不舒服。
难得的,秦泽当一回司机,他高中就考出驾照了,姐姐硬拉着他一起上的驾校,虽不至于锁在抽屉里当纪念,但开车的次数屈指可数。
新手上路的司机战战兢兢,小心紧张,姐姐帮不上忙就算了,还拖后腿,不断从后座拉秦泽胳膊,“阿泽,怎么办呀,姐姐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你是咱家屋里唯一的男丁,你要给姐姐撑腰的。”
秦泽几次差点车头打飘,胆颤心惊,忍无可忍:“秦宝宝你丫滚一边凉快去,再烦我,我们同归于尽。”
秦宝宝噘着嘴。
二十分钟,小红马驶入某小区地下停车库,从停车库搭乘电梯,姐弟俩站在家门口,好一番纠结。
最后秦泽掏出钥匙开门,玄关连接长长的走道,走道贯穿整套房子,从门口进去,依次是客厅、厨房,以及两间卫生间、三间卧房、一间书房,尽头是衣帽间。
这套房子总面积170平米,差不多是姐弟俩现住房子的一倍,这也正常,嫁妆房怎能和婚房并论,这是要留给儿子的。
在普通人眼里估计奋斗一辈子也买不到的房子,价值上千万,这套房子凝聚了老爷子和老爷子的老子半辈子的心血。秦泽小时候家境要更优渥一些,爸妈名下共有四套房,两套变卖后换成了如今的房子,还有一套姐弟俩住着,最后一套在“经济危机”时变现。
当年的经济危机是这个小家庭的禁忌,从不提及。
大厅里,水晶吊灯散发明亮光芒,液晶电视开着,好死不死,正播放《我是歌星》节目,秦宝宝高挑艳丽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中。
果然是蔫萝卜辣心儿,老爷子明显故意的。
秦宝宝拉着弟弟的手,一步三停顿的走进来,见到大马金刀端坐沙发的老爷子,先嘘三分,再一看网络电视里播放的节目,再嘘三分。
期期艾艾道:“爸......”
老爷子一拍茶几,“你还当我是你爸。”
姐弟俩都怕老爷子,老爷子一声吼,她就怂半边。吓的脸色一白,带哭腔道:“我,我......”
老爷子冷笑道:“真是翅膀长硬了啊,是不是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秦宝宝道:“姓秦。”
“你还敢顶嘴。”老爷子再拍茶几。
秦宝宝慌道:“我没有......”
姐姐如此不济,秦泽暗捏一把冷汗,把王子衿推出来:“爸,妈,这是姐的同学。”
王子衿领会到秦泽的眼,也向他投去一个“交给我”的宽慰眼,笑容娴静,落落大方道:“叔叔阿姨,我叫王子衿。没跟您俩说一声就来家里做客了。”
老爷子挤出笑容:“子衿,我听宝宝说过你,欢迎欢迎。”
文化人果然都是爱面子的,王子衿有信心了。
这时,只听秦妈笑道:“子衿,喝茶吗?”
“不了不了。”王子衿摆摆手。
“喝一杯吧,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秦妈自顾自给她泡一杯淡茶,笑吟吟道:“模样长的真俊,宝宝要是有你这么乖巧,我们就轻省了,你先坐一会。我和她爸有事处理。”
说完,把王子衿晾在一边。
王子衿眨眨眼,朝秦泽投去一个眼:这剧本不对呀。
秦泽以眼回复: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了?
招待客人和教训孩子,两不误嘛。
秦宝宝求助的眼插进来,王子衿又以眼回复:我还能说什么,我也很无奈。
她不能说:你们别打秦宝宝。这种话不是她一个外人该说的,没立场也没资格,平白惹俩老厌。只能以“有外人在不方便打孩子”这种思想牵制,但文化人脸皮厚,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