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无妄习惯了将所有东西踩在脚下。

他并不知道。

此时，眼前他捧在手心怕化了的小姑娘。

非但不怕他，还觉得他是个摆设。

苍无妄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却也没有细想。

他垂下眼眸，看着甘霖。

小姑娘搂着他的腰身，靠在怀中。

小小一团的模样。

还有娇娇软软的语气。

不管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那你要怎样？都依你。”

甘霖又在他怀里蹭了蹭，闷闷地说道：

“白狼就留在这里吧，我累了，先回去休息好了。”

“嗯。”

苍无妄非常顺手，将怀里的小姑娘打横抱起。

只是。

就在他转过身时，才发现了障碍物一般的存在。

国师。

国师已经没有了人形，四肢扭曲。

他以爬行的姿态，匍匐在地面上，扬起了头，一双眼睛几乎要爆裂开来，布满了血丝。

为什么？为什么！

那个废物，明明是献祭给鬼王的极阴之体，鬼王应该杀了她才对！

可是，刚刚那一切，就像是陷入了恐怖的幻觉。

那可是鬼王啊，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在他的记忆里，面无表情将魔族屠杀，折磨，制成傀儡为自己所用。

这样一个冷心冷情的鬼王，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废物这般的……

温柔！？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啊啊啊——”

国师的身体早已崩溃。

最后一丝强撑着他神智的希望，就是鬼王降临，从此一飞冲天！

这一刻。

希望彻底破灭，化为无尽的绝望！

他彻底疯了。

成为了没有脑子的魔物。

魔物怒吼着，朝甘霖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