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背过身去,说了一句,“对不起。”
江彭辉火热的心脏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对不起?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我不值得。”
“小惠你在说什么啊?”
“不管是做你喜爱的人还是做阿衡的妈妈,我都没有资格。”
江彭辉一听,瞬间急了,走到许惠正面,对着她的眼睛,“你有!你是最好的!
小惠,我知道你觉得我在高攀你,你聪明漂亮学历还高,懂得医术,上岛之前是外科大夫。”
说到这儿,江彭辉语气变得有些自卑,“不像我,粗人一个,什么都不懂,一无所有,是个为了躲债逃到岛上来的穷鬼。
大家都说我在利用阿衡接近你,说我脸皮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他们没有说错,我就是一个癞蛤蟆,但我是真的爱你这只天鹅。”
江彭辉这些话是他掏心掏肺说出来的心里话,一直憋在心里,终于说出口了。
看着男人真挚热切的目光,许惠感觉压在心头的冰块在逐渐融化。
说不感动是假的!
然而,越是感动,许惠越是觉得自己肮脏不堪,“你很好,是我不好。”
“小惠,你是不是嫌弃我?”
“我没有嫌弃你,我是嫌弃我自己。”
江彭辉皱起眉,“你到底在说什么?你……”
不等他说完,许惠再忍不住说出了藏在心里十年的真相,“我没有什么病死的前夫,事实上,我连夕树的亲生爸爸是谁都不知道。”
“什么?”江彭辉错愕又不解,“什么叫不知道夕树的爸爸是谁?”
许惠把自己的故事从头到尾说完,关于一个穷孩子是怎么被嘲笑,怎么发奋考上大学,又是怎么开始为了钱做出卖良心的事。
看出江彭辉眼底的惧怕,女人笑了笑,“觉得我很可怕对吧?我也觉得我很可怕。”
懒散地笑完,她朝江彭辉问:“现在,你还敢说你爱我吗?爱我这样一个黑了心肝的人?你还敢让我做阿衡的妈妈吗?”
震惊的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许惠已然明白了他的答案,离开房间前,背着他又丢下一句,“我明天会带可西去找赛斌,没人可以再动她的歪脑筋,包括你在内。”
小岛中央,一个黑影点燃了篝火,火上架着一只处理干净的鸡。
鸡熟透之前,他打了一通卫星电话。
“老爷,小姐没上船。”
“知道了。”老人的声音苍老却威严。
“请问还要继续让小姐留在岛上吗?还是派直升机过来接小姐,送她到摩纳哥?”男人沾着泥土的脸上映着红色的火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片刻,慕城道:“让可西继续待在岛上等小柚子回来吧。”
“是,我一定会保护好小姐,不让她受伤。”
“时间比我预想的久,你不用隐藏了,去找赛斌吧,让他给你安排一个身份。”
拿着卫星电话的男人恭敬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