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以为这已经够过分的了,可是,没想到,更过分的在后头。
吃饱喝足的若尘拍了拍肚子,没洗碗不说,抱着同样吃饱喝足的丫头在火炉旁的床上睡起了大觉。
虽然已经进了正月里,这天气还是有些冷,加上今天又下了点小雨,那更是冷得站在院坝里的老两口瑟瑟发抖。
家中唯一烧火的房间被突然间变得凶恶的儿媳妇霸占着,他们在冷雨凄风中忍了一会儿,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进到伙房,烤起了火。
等到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翻了个身,若尘就瞧见了这在旁边故意弄出动静的二人。
瞥见车婆子脸上得逞的笑容,若尘一骨碌翻身起来,吓得前者放在火炉边取暖的手顿时收了回来。
若尘也懒得理她,既然人家都喊她起床了,她自然是得做点人事才是。
走到院子里,若尘逮了只倒霉的老母鸡,手起刀落,鸡头落地,将睡觉之前放在火炉上烧着的热水拎了出来,简单烫一下鸡毛,便麻利地收拾起来。
等到车婆子反应过来自己养来下蛋卖钱的老母鸡被杀了之后,再也忍不住冲着若尘吼道:“许若尘,这日子你是不是不想过了?不年不节的,你杀什么鸡?”
那已经利落把毛脱完,正将鸡砍块的若尘听见这话,头都没抬一下:“哎,你说对了,这日子,老娘还真过不下去了。”
“老娘省吃俭用供出一个白眼儿狼陈世美,与其留着喂那个负心汉,老娘倒不如弄来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看见你们这一家子,老娘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只有自己生下来的,还有吃到自己嘴里的才是自己的,别的,可靠不住。”
“许若尘,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看着儿媳妇不管不顾霍霍家里东西的样子,车老婆子感觉自己也快疯了。
可是,下一秒,看见那许若尘手中的菜刀对着自己比划了两下,顿时后背一阵凉风袭过,即将出口的脏话给生生咽了回去。
也就在这时,村里有电话的人跑过来,说是车根硕从镇上打电话回来,道那车大丽的伤势有些严重,需要住院,让车婆子晚上去陪床。
看着车婆子着急忙慌收拾了东西和车老头子出门的背影,若尘心中嘀咕着:干嘛不让自己去陪床?
难不成,担心自己会拔了车大丽的氧气管?
甩了甩脑海中的念头,若尘自嘲地笑了笑,往火炉中添了一点新煤,架上铁锅,准备炖鸡。
本来,她倒是想做一个辣子鸡来尝尝味道,但是,考虑到丫头年纪小,不能吃辣,母女二人的身子又正巧需要进补,若尘便麻利地决定了小鸡炖蘑菇。
翻开碗柜最上面的抽屉,若尘把车婆子保管得好好的蘑菇拿了出来,简单清洗一下,丢在了铁锅里。
青红色的火苗舔着大铁锅的底,咕噜咕噜翻腾的锅里氤氲出香浓的气味,一直被绑在床上习惯了的丫头闻见这香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看就是平日里好东西吃少了
见状,若尘很是不忍,解下身上的围裙,将孩子抱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