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个功夫威胁你,我只是在跟你陈述事实。你以为衿儿能被你欺负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心里有你?可我不同,从始至终我心里都没有过你半分的位置。你敬我三分,我回你七分。你辱我三分,我保管一百二十分的还给你!你且试试,今日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定要你好看!”
正当殿内吵的不可开交之时,张太后不知从哪儿听了风声,携了青竹赶来。
入殿时,见张妃被五花大绑还被侍卫押着,怒道:“你们脑袋在脖子上立的太安稳了?张妃是主子,你们敢对她动手动脚?”
刘奇忙解释道:“太后娘娘,张妃娘娘她跟皇上动了手,皇上也是怕闹出乱子来才将她给捆了。”
见张太后来了,张妃连声道:“姑母,表兄他说要打我八十大板再毁了我的容将我流放到我西淮山去!他为了个茹妃,连皇后娘娘小产事都不放在眼里,如今更要对女子说出毁人容貌的话来,姑母您觉得这样的皇帝能坐稳他的江山吗?姑母是知道父亲的脾性的,今日表兄若当真敢动了我,那么昔日父亲若是不给您薄面挥军入昭都,侄女也无可奈何。”
她话说得敞然,张太后也自然明白这事儿是玄珏理亏,于是命人给张妃松了绑,握着她的手柔声劝慰道:“姑母知道你受委屈了,这事儿是皇帝不对,哀家会好好儿说道他。如今你二人都在气头上,多说多恼,你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张妃点头应下了张太后的话,而后目露凶光瞪了玄珏一眼,“那侄女去瞧瞧皇后娘娘。”
待她走后,张太后遣了众人,自己孤身和玄珏相对。
玄珏鼻翼微微拢和喘着粗气,还在为方才张妃与他动手的事儿生着闷气。
“朕是天子,她是后妃,怎有她打了朕母后还要给她赔不是的道理?外境七十二部又如何?朕才不怕他!要打便打!朕......”
张太后盛怒,竭力拍打着面前的桌案,将茶盏里凉了的茶水震得飞溅。
“皇帝!你近来是患了失心疯了吗?潇潇是哀家的侄女,是你的表妹,外境七十二部是大昭最强大的后盾,你如今要毁了潇潇的容,还要将她发配到极西的苦寒之地去?你那脑子里是灌了屎吗?”
因怒,张太后的脸色变得铁青,看着玄珏的目光也充满的疑惑。
连她也觉得,这个自己怀胎十月诞育下来的儿子,怎地如今这般陌生?
陌生到面面相觑,也有无形的隔阂生在彼此中间。
玄珏没再坚持下去,反倒低声向张太后赔了不是。
张太后坐在他身旁,叹了口气道:“你这声对不住不该同哀家说,而该去同皇后说。今儿个凤鸾宫发生了何事哀家都清楚了,你怀疑皇后小产的那一胎不是你的孩子,所以残忍到将她用火给焚了?”她摇头,满眼失望睇着玄珏,“皇帝,哀家是如何教导你心存善念的你浑忘了吗?即便那不是你的孩子,那也是一条可怜的生命,你怎能这般对待?”
“皇后和奸夫苟且让朕成了合宫的笑柄,朕这么做有何不妥?要朕对她仁慈,她何时对朕仁慈过?”
“皇帝真的相信皇后会和顾成歌存了苟且之事?”张太后怒极反笑,“从前哀家说皇后半句不是,皇帝都急得险些要同哀家反目。如今却是你自己将昔日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抛在地上摔了个稀碎?莫非帝王家的凉薄,你全数继承了你那糊涂父皇?”
她凝眉敛了笑意,一片阴翳由菱窗外蔽日的云洒在她脸上,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
“哀家从前是不喜欢皇后,可这么些年皇后待你的好,待太子的好,哀家都瞧在眼里。她是性子与哀家犯冲,哀家也常与她斗嘴,可不代表哀家心里不满意这个媳妇。相反,哀家对她很是满意,也相信她绝对做不出皇帝口中那般不要脸面的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