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朝阳宫有些怪异,正殿的宫门紧闭,刘奇领着宫人们都在外头伺候着,楚衿只当是玄珏再同大臣在里头议论国事。
可当她看到刘奇在瞧见自己时那闪烁的目光后,她就已然猜到了这事不对劲。
楚衿径直往正殿内行去,刘奇意料之中将她拦了下来,斜肩嘲笑道:“皇后娘娘怎来了?这晌午的天儿您有着身孕,身旁怎有没个宫人伺候着?”
楚衿声音清冷道:“给本宫让开。”
“这......”刘奇脸上的笑意凝着,尴尬道:“皇上有事,您不能进去。”
“本宫让你让开,还需本宫再说第三次吗?”楚衿搡了他一把,用力一推就启开了朝阳宫正殿的门。
与她预料的一下,偌大的正殿紧闭菱窗,只有方才被楚衿开启的门吝啬撒入几缕被打碎的光。这一束斜光倾落,将浮在空气中的浮尘照耀得更加明显。
玄珏不在。
刘奇伸手拉了楚衿的胳膊一把,楚衿猛然回首,眸子里尽是狠辣的光,“把你的手撒开,否则今日皇上也救不了你。”
刘奇被楚衿的神色骇住了,加之她又有着身孕,自己哪里敢拦?
一个不小心出了差错,他这项上人头落地滚上几圈,乃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做奴才的自然有奴才的无奈,见拦不住楚衿,刘奇只得跪在了她面前愁苦着眉眼,道:“求皇后娘娘可怜奴才,今儿个您要是进去了,奴才这条命就算活到头了。”
楚衿冷笑一声,并未搭理刘奇,径直朝内殿行去。
立在寝殿门外,她能瞧见里头昏暗的烛光诡异摇曳着,有女子教喘(没打错字)声响于耳畔。
那声音化作寒冷的气息,将楚衿层层裹住,固在原地。
她想起了自己昔日有孕时,常做的那个古怪的梦。
于门外挣扎了良久,她终还是选择将门给推开。
此刻玄珏榻上躺着的,是衣不蔽体的茹常在。
她听见了动静娇媚叫喊了一声,躲在了赤裸着上身的玄珏身后,“皇上~~~~”
楚衿瞥了她一眼,肃声道:“滚出去。”
茹常在在玄珏身后扭捏了半晌,见玄珏默不作声,于是只得拾起衣裳遮盖住自己嗷人(没打错字)的双峰,红着面跑了。
玄珏敞着上半身,紧实的肌肉上流淌着晶莹的汗水。
他用满含戏谑的眼神看着楚衿,冷笑道:“你来作甚?”
“是你拦着不让我接宇儿回宫?”
“不是朕不让你接宇儿,而是你不配。为母不端,如何能教导好儿子?宇儿是太子,根正苗红,可不能让你给毁了。”
楚衿心头一阵酸楚,她扬起面,极力忍着泪,发狠道:“慕容玄珏,你未免太过分了!”
玄珏无谓摇头,“朕过分?只怕还不及你万分之一呢。”
“我若是执意要将宇儿接回凤鸾宫呢?”
玄珏将榻沿上的龙袍取了来披在身上,动作轻缓系着口子,“你不过就是这宫里的一件摆设,一件和琉璃玉盏、青铜酒樽一样都隶属于朕的摆设罢了。朕让你往东你便往东,你若敢往西行,不怕朕打断你的腿吗?”
楚衿冷笑两声,随手拎起放在一旁的矮椅,冲着玄珏的额顶就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