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白以国泰民安天下和昌为由,邀他们痛饮一番。
面对美酒佳肴,兵卫们丝毫不设防。
这一日,从孤山上活着走出来的,只有江慕白一人。
羌离知道这事儿后赶去孤山想要阻止江慕白,可他来时,只看到神情恍惚孤身下山的江慕白。
他迎上去,搀了一把脚下虚浮险些要摔倒的江慕白,“帝君......他们......”
“死了。”江慕白语气淡漠,继而用力一把推开了羌离,“若不是你,他们如何会死?”
羌离蹙眉,向江慕白行了合十大礼,“帝君,这事儿远行不到这一步。如今幽都百姓、兵卫占了大昭西南二境的国土,昭帝他不敢轻举妄动,说出那样的话不过是在恐吓帝君罢了,您怎么......”
“你可闭嘴吧!”江慕白冷眼看着羌离,冷笑道:“孤信错了你,五万兵卫因你而殒了性命!若再信你的鬼话,岂非要幽都百万百姓都人头落地!?”
“帝君,您听我解释......”羌离上前再度拉住了江慕白的胳膊,却被他无情挥拳,一拳打在了面门上。
羌离细挺的鼻梁遭此重击,登时血流如注。
而此刻的他,在江慕白眼中看见的却只有冷漠。
如焚尽的纸张随风扬起的灰一般的冷漠。
“孤告诉你,此番事败,孤可以要了你的命。孤念在彼此多年君臣情分,纵你这一次!往后你安分守己做好你的人臣,孤与你,只是君臣。你别再给孤添堵,也别妄想孤还会同你存着从前那般恶心的关系!”
君臣情分?
是那种可以同床共枕的君臣情分?
是那种可以为他挡刀的君臣情分?
羌离遽然发笑,鼻腔里涌出的血顺着张启的薄唇漫入了口腔,染红了皓齿,显得他此刻的笑格外狰狞。
江慕白没有过多的停留,甚至没有多看羌离一眼,自顾着神殇离去。
他走后,羌离立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背影。
那曾是他仰望的人呐,他总默默在背后注视着他,仿佛有光自他身上来。
就是这样一个于自己而言比生命更重要的人,如今,却换了另一幅模样。
两人过往重重或苦或甜溢于心尖。
他还记得自己替江慕白挡下致命一刀的时候,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眼中闪烁的泪光有说不尽的情深。
还记得他第一次酒醉向江慕白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酒醒后发现自己就躺在江慕白的身旁,看着他匀称有致的鼻息,便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之人。
这些深情与缱绻,都是他给的。
如今厌他,弃他,辱他,打他的人,亦是他。
他笑得倦了,眼中便有冷冰的泪夺眶而出。
他记得江慕白在一个遍布星辰的夜里与自己说过:‘若孤不是帝王,只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便一早与你执手远离世俗,去一个无人打扰无人认识的地方,安安稳稳的与你过一辈子。’
想到这,羌离擦去了脸上泪与血,含笑森然呢喃道:“夜郎,这一日,很快就到了。”
(emm,我忘了给你们解释一下了。江慕白以前叫江重夜,慕白是他登基后自己给自己改了的名字,所以前面赵似锦也会经常叫他重夜叫他夜郎,这个改名字的剧情后面有一笔带过,但害怕你们看糊涂了所以叨叨一下。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