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透着几分果敢的坚毅看着玄珏,与他的眸光正正对上也不闪避,“皇上可说草民一无是处,但却不可侮辱草民师尊。草民师尊年前仙逝,他老人家待草民极好,即便您是皇上,草民也听不得您口中说出有损他老人家清誉的话来。”
玄珏自觉自己方才说话是过头了些,全因他心里仍介怀着顾成歌昔日和楚衿的亲近。
见楚衿并不替顾成歌说话,冷静后的玄珏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失了男子气度,何况他还是个君王?这般失态,传出去不是要让百姓笑话?
顾成歌和楚衿又没什么,即便有......那也是年幼的事儿了。
他还吃哪儿门子醋呀?
“那个,朕不是那意思。”玄珏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极浅,很快又道:“朕收回方才对你师尊不敬的言辞。可你口中所说之事实在太过玄幻,要朕如何能信?”
顾成歌一言不发,只是幽蓝的眸子渐渐生出了肉眼看见的光。
下一刻,他挥手过顶,不过在空中虚晃了一圈,便有惊雷落,正正劈在了他额顶的金銮殿顶之上,将殿顶生生劈出了一个大洞来......
楚衿和刘奇看得瞠目结舌,玄珏也是......
只不过他二人实在感慨顾成歌实乃神人不露相,而玄珏则在心里默默念叨:亲娘咧......这殿顶可都是真金造的,修起来又要花多少银子呀......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他劈哪儿不成,非得劈这金顶个什么?不成......就是让他去降服了异兽,这维修金顶的银子也得从给他的赏银里头给扣出来才是!
正当玄珏愁眉苦脸盘算着账目的时候,却倏然被楚衿的鼓掌声给拉扯回了现实。
“顾方士好生厉害。”楚衿啧啧称奇,夸口道:“闻听得道高人可呼风唤雨引雷,原以为是讹传,不曾想却真有其事?”
刘奇亦附和道:“是了!顾方士若是上了沙场,这通天的本领,岂不是以一敌万都不在话下?”
顾成歌被他二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搔了搔后脑勺憨笑道:“额......那个,这些奇术只能对非人之灵使用,若是用在人身上,便不成效了。”
那异兽可不就是非人之灵?
此刻的玄珏,无论是对顾成歌有着醋意还是嫌弃他将自己的金窝好端端的给劈了个洞,心里对他的成见,也都得放下。
毕竟能救大昭出危难境地之人,便是他的座上宾。
他对顾成歌的态度缓和了不少,命刘奇将他带去竹客坊好生歇着,待入夜召集了朝臣,一同商议降服异兽之事。
刘奇带着顾成歌退下后,玄珏憋了半晌的话这才好意思问出口,“衿儿,你老实跟朕说......你从前年幼时,有没有喜欢过他?”
楚衿白了玄珏一眼,撂下一句‘有病’后端直拂袖去了。
“哎~~~衿儿你别走嘛,你就告诉朕嘛~~~不然朕今儿个明儿个后儿个可都要睡不安稳了。”
“哎呀,衿儿你慢点,你等等朕,你等等朕嘛~~~~~~”
长街甬道之上,玄珏追着楚衿一路小跑。
此情此景,宫人们早都见怪不怪了。
各个背过身去面对着红墙,只待二人行远后,偷摸笑着这个严内(妻管严)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