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贵人被毁容的事,因这日玄珏携楚衿扬长而去而画上了休止符。
没有人需要为这件事负上责任,郭贵人也看明白了这件事幕后的真相。
待人散去,她质问皇后为何要如此对她。
皇后只说她失心疯了,命人将她挪回自己宫里去,再不理会。
东窗事发,东雁求皇后救她。
当日皇后以东雁合家性命要挟让她诬陷楚衿,现下诬陷楚衿不成,东雁只得求皇后庇护。
皇后听了她的诉求冷笑道:“你要本宫救你?你自己办事不利,在皇上面前说句话都瑟瑟发抖,还险些攀扯上了本宫。本宫不杀了你,已是本宫仁慈,你滚吧。”
东雁止了哭声,发狠道:“皇后娘娘便不怕奴婢将真相说出来吗?”
“你若是想让你那一家老小都陪你一并赴死,你这张蠢嘴喜欢说什么便说什么吧。”
正说着话,刘奇打了个千儿入内来向皇后请了安,道皇上命人将东雁带回昭纯宫交给楚衿处置,皇后听罢平静道:“这婢子胡言乱语,险些令本宫冤枉了华嫔,是该好好儿吃点教训。”
说罢一挥手,任人将东雁带走了。
当夜东雁入了昭纯宫,楚衿正在西偏殿门前的庭院内候着她。
与此同时,三福、西淳、南梅与北璧恭恭敬敬站了一排。
冰天雪地里,楚衿坐在廊下,玲珑则暖了个汤婆子给楚衿抱在怀中。
楚衿看着东雁紧张到眼皮都止不住跳动,轻声道:“你在怕?你怕什么?”
东雁跪在雪地中哭诉道:“主子饶命!奴婢再不敢了,奴婢知错了,奴婢......”
“可还记得你等挪来伺候本宫的第一日,本宫与你等说了些什么?”楚衿细长的指尖轻轻拨弄这汤婆子外衣罩上的金线,“本宫告诉你等,若是衷心,少不了你等的好。若是敢生了异心,本宫有的是手段对付她。”说罢目光扫视着余下几人,“你们几个做得极好,玲珑,赏。”
玲珑得令,取出一盒明晃晃的金元宝,挨个分发给三福等人。
这一锭金元宝,足赶得上他们一年有余的份例,众人得了好笑得合不拢嘴,连连谢恩。
“好了,该赏的赏完了,便该罚了。”楚衿冲三福招一招手,他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圆形雕刻牡丹的铁盒。
东雁一眼就认出了那铁盒,吓得起身便要往宫外跑。
可宫门下了钥,任凭她拳打脚踢,也是逃不掉的。
西淳,南梅和北璧三人将东雁抓了回来按在地上,便听楚衿吩咐道:“这东西是你给郭贵人的,说是润泽肌肤效果极好。本宫赏你了,你好好儿受着。”
话落,三福便取出了玉匙,挖了满当一匙,均匀在东雁脸上涂抹开来。
东雁吓得尖叫求楚衿饶命,那声音尖利刺耳,在雪夜里显得格外聒噪,“张妃姐姐还在睡着,你这般乱喊乱叫,扰了姐姐休息可怎好?三福,把那凝香膏喂她吃下去,堵住她的嘴。”说罢得玲珑搀扶,回寝殿休息去了。
这一夜,东雁吃下了整整一盒的凝香膏,被三福等人捆了绳子嘴里塞了麻布,撂在冰天雪地里冻着。
凝香膏里面含了强酸,涂抹在皮肤之上都会造成那样不可逆的损伤,更不用说是吞咽下肚了。
东雁的嘴被麻布堵着,强酸腐蚀了喉管、肠胃,翻涌出血水来浸红了麻布。
后来后半夜的时候人便殁了,也不知是被凝香膏毒死的,还是被喉头积压的血水呛死的。
三福吩咐手脚利索的宫人连夜将她抬去了顺畅门,次日一早宫门启开,草席一裹也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