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搀一把张妃的胳膊绕开了两人往正殿走去，“咱们绕着些，别惹晦气。”

张妃似懂非懂的跟着楚衿一路入了正殿，然皇后却并不在。

陈答应本本分分坐在自己的座上，双手却不安分的叠放在身前，暗搓搓揉弄着衣角。

她虽是个软弱的性子，可平日也不是这般畏首畏尾模样。看她目光闪烁俊眉下撇，倒像是怕着什么。

紧挨着凤座的次坐，右边空着一个位子，大抵是张妃的座。而左边，则正坐着一身着广袖蓝孔雀翎羽长衫的艳美女子。

她的皮子皙白更胜阳春皓雪，朱唇一点，鼻峰细挺，桃花明眸之上细长羽睫宛若蒲扇般，垂下好看的阴影落在了鼻梁的侧边。

楚衿一时不自禁看呆了去。

她需得承认，她从未见过如此明艳动人的女子，莫说是整个帝苑城，便是整个大昭都难寻出这样出尘容貌的女子。

她就这般怔怔盯着女子看着，女子的目光正也与她对上。她含着笑，眼波里尽是温柔。

“你看什么呢？”一声尖利的嗓音，是从那美艳女子旁坐的陌生面孔口中发出的。

二人相比之下，说话的人便生得相貌平平了。

“那是贤妃娘娘，你懂不懂规矩？”

楚衿听罢旋即福礼下去，拜道：“嫔妾贵人楚氏见过贤妃娘娘。”

贤妃拂袖命楚衿平身，语调温柔，袖间带着款款花香，令人痴醉。

连楚衿一个女子都被贤妃给迷住了，莫要说来日她侍寝玄珏时，会把玄珏给迷成什么模样。

方平身，贤妃身旁的女子便又冷嗤道：“怎地？你眼里便只有贤妃娘娘，没有本宫了吗？”

能挨着贤妃坐的，八成就是昨日三福说得辰嫔了。

楚衿懒得同她计较，索性又欠身下去福礼周全了礼数。

辰嫔见楚衿识趣，自得一笑，道：“比外头那两个丑妇要看着灵光些，坐吧。”

楚衿起身回了自己的座上，看一眼早已入座的张妃，已经开始拿着桌案上的吃食用起来了。

她吧唧嘴的声音可丝毫不必夜里的鼾声小，贤妃与辰嫔的目光也尽数被她吸引了去。

辰嫔像是在看个笑话一般掩面发笑，而贤妃则面色平平，带着恬淡的笑意凝视着张妃，“姐姐昨日可还睡得习惯？”

张妃一味顾着吃没嘴回贤妃的话，鼓着个腮帮子连连颔首。

趁着这空挡，楚衿低声向身旁的陈答应问道：“皇后还没来，萧答应和刘答应在外头跪着做什么？”

陈答应畏畏缩缩道：“方才请安时，萧答应和刘答应嘀咕了两句，辰嫔娘娘看不过眼，便罚她们跪在了门外头......”

凤鸾宫是皇后的宫殿，没有皇后的懿旨任何后宫女眷都不能在此发号施令，何况辰嫔还只是方入宫的区区嫔位？

楚衿淡然一笑，坐稳了身子，只等着皇后来了瞧上一出好戏。